《人间失格》解析:
《人间失格》是一部滴血的灵魂的自白。主角叶藏生性怯懦敏感,对人类活充满恐惧与不安,再加上世道的混乱,人情的炎凉,以及家人之间的虚伪和欺骗,校园生活的无聊与无越,社会现实的冷酷残忍,这一切都使他痛感成为了人世间的“异类”,失去了为人的资格。但他又不惜用生命作为赌注,将自己青春年华置于实验台上以揭示现代人的困惑与迷失,从而寻求人类最隐秘的真实性和人类员本源性的生存方式。从这种意义上说,太宰的文学具有一种超越时空的普遍性和现代性。叶藏既是一个无赖,又是一个“像神一样纯正的好孩子”。他在面对难以捉摸的人类社会时选择了极端另类的生活方式,表现出了超然物外的人生态度,对于今天的读者,他的这种人生态度和生活方式可能难以理解和接受。但透过滑稽怪异、玩世不恭的“搞笑”背后,我们能够看到一个真实而又充满理想的“永远的少年”,以及对幸福人生的执着追求和美好社会的热切向往。
《人间失格》在纤细的自传体中流露出极致的颓废,毁灭式的绝笔之作。太宰治巧妙地将己的人生与思想,隐藏于主角叶藏的人生遭遇里,藉由叶藏的独白,窥探太宰治的内心世界。
“女人这种动物,是把晚上睡觉时和白天起来之后这两个时间段严格区分开来的,仿佛完全不知道其关联一样,干脆利落地将它斩断。
对于女人能如此完美地划分出两个世界而活着--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我始终无法好好领会。
“胆小鬼连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也会受伤。”
太宰治(1909-1948),日本战后新戏作派代表作家。生于清森县北津轻郡金木村的一个大地主家庭。本名津岛修治。太宰治的创作生涯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前期是1932至1937年,这是左翼运动被镇压的时代。着有短篇小说集《晚年》(1933~1936),共收入了40篇,这些短篇都充满了青春时期的热情,多角度地反映了作家自己的主张和内心世界颂笑搭。此后又发表《虚构的傍徨》(1936)、《二十世纪的旗手》(1937)等作品。中期是1938至1945年。着有《女生徒》(1939),获第四届北村透谷文学奖。此外尚有《童话集》(1945),发挥了作家奔放的想象力。后期是1946至1948年,一般认为,太宰治的后期创作最有成就,战争刚结束,他就发表了《潘朵拉的匣子》和《苦恼的年鉴》等小说,提出了追求“丧失了一切,抛弃了一切的人的安宁”的观点,以农本主义的幻想批判战后虚伪的文人骚客。在他战后的作品中,短篇《维庸的妻子》(1947),中篇《斜阳》(1947)、《人间失格》(1948),被认为是最优秀的代表作品。
6月19日,在日本,这一天被称为「樱桃忌」,取自太宰治的短篇著作《樱桃》,用以纪念这位大文豪。70年前的今天,太宰治迎来了39岁,恰好在生日这天,其遗体在东京新桥被发现。这是太宰治的 第五次自杀 ,一个月前,他完成了即将名垂人类文学史的《人间失格》小说中。这部自传性质的绝笔之作,是对「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的全面诠释。
在《人间失格》小说中,太宰治描绘了史上最具悲剧性的小丑。这野拿位名叫大庭叶藏的小丑,相貌帅气,家境富足,却一生都在伪装,卑微地、小心翼翼地迎合着所有人,以便隐藏“异于他人”的自我。叶藏虽然接触了酒精、毒品和妓女,却是我见过至臻至善的人。
↑以上文字来自维基百科【嘻嘻】
在第一次看到这本书时,只是因为书店的推荐角中总是放着这样一本书,可在真正看时,却让我不由得感到不寒而粟,中途不敢看下去,对改变的自己极为恐惧,再捧起时已感到滑稽可笑,或许我永远也不可能和主角一样,或许…只是另一面完全相同。
在那时,虽然我无法理解叶藏的行为,但我也无法厌恶叶藏,不能用现在的观点去批判那时的社会,我只得明白,叶藏在当时的社会,原本一颗纯粹的心,被搅得面目全非。
我认为叶藏一生最大的不幸在于压抑自己的内心去讨好别人,这和《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中的松子是完全不同的。
松子的讨好发自内心,无比的炽热真诚。
而叶藏内心战栗不已,脸上却强颜欢笑。
这种心理和行为上的失调无时无刻不消耗着叶藏的精力,让他精疲力尽。同时他认为世人对他的友善全部建立在他的搞笑上,所以一方面他极力压抑真实的自己,另一方面又因为这种压抑、欺骗感到可耻。
《人间失格》更像是一把双刃剑,一面镜子,照出每个人残缺不全的真正面貌
至于你是恐惧它、还是接纳它,全凭你自己 。
二刷《人间失格》已是几年之后了,我似乎才明白这本书的真正含义,叶藏那般爱着这个世界,可惜世界不曾领情,粗蛮的世界是无法理解叶藏的内心的细腻和敏感,它只会把这个可怜人所拥有的一切毫不留情地夺走,然后任其自生自灭。世界的本质是粗蛮,人类的本质却是冷淡 。
岁月悠悠,衰微只及肌肤;热忱抛却,颓废必至灵魂。”
二刷《人间升弯失格》,只觉那暗流涌动的阴暗销魂入骨,一股阴冷的邪气从肌肤侵入骨髓,让人发疯似地逃离。但当命运的业火烧得人面目全非,行尸走肉一般地在荆棘中挣扎,在一个个烂醉的午夜恍恍惚惚中瞥见它,竟是那么似曾相识。
那是太宰治灵魂深处无助的呐喊,痛苦的哀号。 “幽暗的人性背后深不见底的深渊,是如何吞噬个人灵魂,并至死得不到救赎。” 日本文学最使自己印象深刻的是对那幽微人性细致辛辣的描摹,像一把手术刀,一层层切开华丽的皮囊,非要把那血淋淋的肮脏与不堪展示给你。这阴郁的气息深入骨髓,也许正因为对人性的深刻洞察,日本文坛的许多大家如川端康成、芥川龙之介、三岛由纪夫,当然也包括太宰治本人,最终的结局都是自缢而亡。
当一个人失去了生而为人的资格,那会怎样?
那是一个对人这种生物感到隔阂的少年,开篇他便说, “我这一生,尽是可耻之事。”
他惶恐不安,仿佛自己是世界上的异类,于是便用滑稽的言行讨好他人。“那是我对人类最后的求爱。我对人类极度恐惧,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对人类死心。于是我靠滑稽这跟细线,维系着与人类的联系。表面上,我总是笑脸迎人,可心里头,却是拼死拼活,以高难度的动作汗流浃背地为人类提供最周详的服务。”
他独自承受外界的攻击,内心承受着疯狂的恐惧。当平日里衣冠楚楚的人类怒不可遏,显示出比野兽更加可怕的动物本性时,他惊悚地汗毛倒竖,越发惶恐不安,“面对世人,我总是怕得发抖。对于同样为人的自己的言行,更是毫无自信。我将懊恼暗藏于心,一味地掩盖自己的忧郁和敏感,竭力把自己伪装成纯真无邪的乐天派,逐渐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滑稽逗乐的怪人。”
怎样都好,只要能让人们发笑就好,他取悦别人的技巧练习得越发精湛,演技以假乱真,逗得人大笑,“淘气的孩子!”而自己,“对讨厌的事说不出讨厌,对喜欢的事也总是偷偷摸摸,我总是品着极为苦涩的滋味,因难以名状的恐惧痛苦挣扎。”即便受到家中仆人的侵犯和凌辱,“我一向对向人诉苦不抱任何期待。无论是向父母诉说,还是向警察或政府诉说,最终还是会被那些深谙处世之道的人打败,任由他们花言巧语,喋喋不休。”
偷窥着那一场场闹剧,冷笑着,“相互欺骗的双方竟都相安无事,甚至并未察觉相互欺骗之事——我以为,人类生活无处不是这样单纯、明了的不信任之举。”
他画画,却只想画妖怪,“对人类极度恐惧的人,反而会比任何人都渴望见识妖怪的可怕。愈是敏感,愈是胆怯,愈会企盼暴风雨降临地更猛烈。”
逃离了学校,与朋友堀木厮混,说是朋友,其实“若世上所谓的交友是指彼此轻蔑又相互来往,并使双方越发无趣,那么我与堀木一定是最好的朋友”。
他越来越沉沦,“不久我渐渐发觉,若想暂时消除我对人类的恐惧,酒、烟和娼妓都是绝好的手段。”
整日烂醉, “同样的事日日反复,只需遵循与昨日相同的惯例。倘若避免大喜大悲,彻骨的悲伤便不会到来。前方路遇挡路之石,蟾蜍都会绕路而行。” “干杯吧,抛却那引人落泪之物,别再做徒劳的祈祷。”
沉沦艳情,“在我眼中,娼妓既非人类,也非女性,像是白痴或疯子。躺在她们怀里,我却能放松身心,沉沉睡去。或许我身上有某种气息能让她们感到同类的亲昵,娼妓们总是对我展现毫不作伪的善意。”
他很受女人欢迎,在形形色色的女人间游走,那么游刃有余。在那个与诈骗犯妻子共度的夜晚,“眼前这名女子,虽然没有用言语表现自己的寂寞,但整个身体的轮廓充斥着约莫一寸见方的气流,这气流与我自身携带的阴郁气质完美融合,如贴在水底岩石上的枯叶一般,使我得以从恐惧和不安中抽离”。但仅此一夜,次日清晨,他又变成了那个矫揉作态的小丑。他说, “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还会被幸福所伤。”
当自己的女人被人侵犯,他自白,“我并不感到惋惜,我的占有欲本就不强,即使偶尔稍感遗憾,也不会公然展现自己的支配欲,我没有与人争夺的勇气。被卷入是非纷争的漩涡是我感到恐惧,恒子与我不过是露水姻缘,她并不属于我。”他为恒子的不幸感叹,随即又对自己从不争取、顺其自然的软弱彻底绝望了……甚至于日后他眼睁睁看着妻子被人侵犯,竟也一言未发。
家里人委托“比目鱼”照顾他,然而于他而言,只是沦为了“比目鱼”敲诈其家中钱财的工具,“人类的善变让我感到卑劣无耻,不,可称得上滑稽。”“比目鱼的说话方式,不,这世上每个人的说话方式都如此拐弯抹角、闪烁其词,如此不负责任、如此微妙复杂。他们总是徒劳得严加防范,无时无刻不费尽心机。”
叹息,“世人——我似乎也懵懵懂懂明白了何谓世人。世人就是人与人的争斗,而且是现场之争,人活着仅是为了在争斗中取胜。人们互不屈服,即使奴隶也有其卑微的报复。他们冠冕堂皇,以个人为争斗目标,战胜一人再去战胜下一人。大海指的不是世人,而是个人。如此一来,我对人世间这片亦真亦幻之海的恐惧大为减弱,不再如以往那样费心劳神,永无穷尽,即是说,我开始只考虑眼前需求,变得厚颜无耻。”
他离家出走了,“人啊,明明一点也不了解对方,错看对方,却视彼此为独一无二的挚友,一生不解对方的真性情,待一方撒手西去,还要为其哭泣,念诵悼词。”
有一天,他遇到了单纯无邪的祝子,并与其结为夫妻。“我这样一个人,惹人厌烦、畏畏缩缩、只顾看人脸色行事、对人的信赖之心早已破裂。与我而言,祝子那信赖他人的纯真心灵宛如青叶的瀑布,清新怡人。”
没有亲情,没有友情,他对人类的一切事物都失望至极,爱情或许会拯救他?原以为祝子的出现是对他的救赎,但祝子在他眼前的被侵犯却为他敲响了最后的丧钟。
“我想死,越发想死。一切已无法挽回,无论做什么都以失败告终,平添一笔耻辱而已。一切都只是肮脏罪孽的不断累积,苦恼的不断叠加而已。我想死,必须死,活着只会成为罪恶之源。”
最终他靠吗啡度日,之后被送入精神病院,
说: “我丧失了做人的资格,不如说,我已不能称之为人了。“我已经完全不是人了”,我不能碍他们的眼,我如果是浮云、是风、是空气,或许对世间更有利。
人间失格,便是失去了做人资格的人。
书中的结尾是这样一句话,“我们认识的小叶,个性率真、幽默风趣。只要不喝酒,不,就算喝了酒……也是个像神一样的好孩子。”
阴郁,困窘,迷乱,挣扎,在一个个黑夜里,聆听他那一声声无助的呐喊,自己竟也能感同身受。
基督教说人有原罪,太宰治便以叶藏的视角无情揭开了人类的那一块遮羞布,将那一个个人性深处最隐晦的罪恶血淋淋地展现在读者面前,在对人物的一处处细致描摹中,在失格者一句句的嘲讽中,我们得以更加立体的看待人类这种生物了。
不得不承认此书口味于自己有一点重,从一开始的慌张逃离,到试图有限阅读,到渐渐深入其中,略有所思,最终能够有一点感同身受,只因常在那最深的夜里堕入深渊……
“我总是躲在梦与季节的深处
听花与黑夜唱尽梦魇
唱尽繁华
唱断所有记忆的来路”
我理解少年时的叶藏,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孤独。因为如果哭,是没人理解的,我们一样憎恨世界,因为仿佛我们是多余的,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假装自己是个好人,我们讨厌世界,每天想到的就是麻痹自己。家庭的抑郁,社会的黑暗,以及自己本愿而堕落,在一次次绝望中,已经渐渐失去对希望的渴望。
日本战国时名将武田信玄说过著名的一句话: 人就是城,人就是石篱,人就是沟渠。
日本人压抑的文化背景下,人被割裂为二,一个是能够自如体面应对外界的那个我,一个是与自己内心灵魂越来越远那个我。
彬彬有礼,行为合群的外表之下,压抑的愤怒是永远在的,要么攻击外在,要么攻击自己太宰治,他,选择了攻击自己。
在这个世道, 有些人半生行乞尚且愿意苟活,有些人稍不如意就要自杀,
《人间失格》小说中关于“自我”的话
懦夫连幸福降临都害怕,触到棉花都会受伤,当然也会为幸福所伤。我的不幸,是因为没有拒绝的能力。因此一旦别人劝诱,我便觉得假如拒绝的话,会在对方的心里和自己的心里都留下一道显而易见、永远也无法修补的裂痕。
表面上我总是笑脸迎人,暗中则是拼了死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般才艰难万分做出这样的奉侍。日日同样的事重复不息,只须遵从与昨日无异的惯例。若能避开炽猛的欢喜,自然不会有哀痛来袭。人类总是彼此不了解,尽管完全看错对方,却仍自以为互为一心无二的挚友,终生觉察不到。
所谓的幸福感,就像沉于悲伤的河底、闪着幽微的光的砂金一样吧,当悲伤到了极点,就会生起一种仿佛黑暗中现出微光的感觉,这或许就是幸福感。 这是我向人类最后的求爱。尽管我对人类极度恐惧,但似乎始终割不断对人类的缘情,于是借着装傻这一缕细丝,来维系与人类的贯联。如今的我,算不上幸福,也说不上不幸福。只是一切都将过去。
松子的余生有一句话,大多人都还记得,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爱玲小姐曾经觉得爱会让人谦弱卑微,会让人低到尘埃里去,再开出花来。所以她写感情,总要带上一股子天然的服气。爱玲小姐骄傲惯了,就容易忘记人除了会对爱人服气,也会对人世服气。
在路遥的书中,我们看到的人类是喜爱挣扎和自以为是的生物,因为自以为是,所以才要改造环境,改变生活。所有革命乐观主义的文学,所有英雄主义的文学,其实也是一种自以为是的文学。
然而我们想不到,在这个世上,还有一部分人是反过来的,是从不挣扎的,是自以为非,且自甘堕落的。
读太宰治的 《人间失格》 ,就像自我之外,对镜般多出了一条反相的生命。佛说我们不能着相,何况反相。这生命充满了黑暗与抑郁,黑暗与生俱来,再没有比它更合适的卑微与堕落了。想起我也曾对这个世界妥协,想起多年后我也要把这所剩不多的躯壳交还给我自己,就不免于心戚戚。
阅读是一种物以类聚的活动,气味相同,才能相投。有人不喜莫言的文本语言,觉得太俗;也有人抱怨看不完《人间失格》,因为太作,而那煞有其事的错为正用,是他一生也没有见识和想象过的。
大多时候,我也像是叶藏,在门后忽然听到他人幸福的笑声,就要听听,想想,然后多疑地转过身去。生活是多面的,每一次细微的转动,都能现出一种不同的人生。幸与不幸又有什么关系,只是一切都将逝去。
就像四月果然又来了,紫荆花在窗下开得有些痴醉。阳光像波浪一阵一阵,冲涮着那些细小的已经展开的花瓣,不久就铺了一地。然而阳光毕竟只是阳光,并不能把凋落下的事物收集起来,纳入自己的怀里以凉以暖。 倒是临窗的东面有条河,每年春天,河水带着落花东去,自成一景。
那些从树上抖落的伤口啊。
一一“那伤口已变得比自己的血肉还要亲密无间。”
一一“那伤口就是它鲜活的情感。”
电影里,被嫌弃的松子从小心翼翼到自暴自弃,最终还是没能逃脱一一一群小屁孩玩着玩着,把多嘴喊他们回家的五十多岁的她给打死了一一漫天星光洒下来,降落在草地上,星光像胜利者一样,洋洋占领着整片草地。
一些人暗暗庆幸: 这个肥硕邋遢的人从此再也不必像把破旧的椅子,让人一坐上去就嘎嘎乱响了。
只是,此间如果有情,无谓悲喜;此身如果常在,又要什么生死呢?
在四月的春光里读完这本自传体小说,屏幕终于暗了下来。现在我们可以回到生活里,将美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描绘成美。
其中有段手记: “这是我对人类最后的求爱。尽管我对人类满腹恐惧,但是怎么也没法对人类死心。”
书成于1948年。同年,太宰治投水。大庭叶藏第一次未能完成的自尽,终于由他的创作者来完成了。 万物如果有灵,我们从出生就已预定的航向,是否从来就没有偏离过?
好的文字有种轮廓,这轮廓就像幻想中的肉体,里面流淌着无边的寂寞。寂寞是两个人的无言以对。
似乎豁然开朗,落落所以相投。
而相投,对山水是成映,对有情人是成趣,而对我们,是在不能厌弃的尘世里,爱遍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看着他生,由着他死。
终极痛苦的表现,大概是像太宰治这样,整一个叫做叶藏的堕落男子,编造他的故事。叶藏的世界,遍地苍茫,他也曾经有过梦的方向,如人一般充满对情感、名利的渴望。生而为人,自是要按照人类社会的一套规则来生活。而到最后,恰恰是人类规则衍生出的不平、不明、不清,让他绝望,对自己身为人的事实厌恶,从而废除了自己为人的资格,谓之“人间失格”。
小时优渥的生活环境,少了些风雨的摧残,所以到了大时,也动不动就腐烂。而叶藏的早熟,处处为他人着想,体会人间疾苦、险恶,其实是理想主义的自我欺骗,像他大时参加的地下党活动一般,形影相吊,只会被浪潮冲刷干净。
经过后人对比,叶藏的经历和太宰治本人是惊人的相似。他的其他作品,如《东京八景》、《小丑之花》、《晚年》、《斜阳》,也是。这似乎和身残志坚的史铁生一样:纸上生动的从来不是别人、贴切的话语,永远是在刻画自己。这便是文学,以自己的经历为素材的文学。
而太宰治自己,是懦弱不堪的,是往复徘徊在意志边缘的,是没有决断力和执行力的。1948年,《人间失格》出版不久,他似乎明白使命完成,自杀了。看来,太宰治认为,自己比起被送入精神病院的叶藏,更加不可饶恕,更加没有资格活在阳间。而阴间是什么,我猜想,那是一个对于太宰治没有意义的地方。人死了,意识都终结了,为人的资格、使命、梦想也都藤蔓不如了。
写下了、放下了,文学而已。写下了,自我终结了,是他所追求的传奇。你我读着,压抑着,更要学会拔出来。
有些人可能会觉得他很可笑,写这些虚无缥缈的文章云云,因为内容和你的生活相差甚远, 可笑吗?这就是真实的人间。
我们吃饭。我们睡觉。我们欢笑后哭泣再破涕。我们交谈。我们拥抱彼此。我们互相倾诉爱慕发泄憎恶。我们心无旁骛地向着理想奋斗。我们轻而易举地沉溺于诱惑之中。我们中有好人,有坏人,也有不坏不好的人。我们降生于世,然后踏踏实实地奔赴死亡。我们就这样称自己为 人类。
然而这世上是有无法如此理所当然地活着的灵魂的。
我们把文学当作消遣。我们说哲学是吃饱了没事的人才搞的。我们把思考叫做故作深沉,把痛苦叫做无病呻吟。我们说有那时间看闲书,还不如多多工作赚钱养家。
或者,我们喜欢文学,因为那使我们谈吐优雅气质宜人。我们热爱哲学,因为我们乐于显得高深莫测。我们勤于思考,觉得这样可以洞察真相。我们享受痛苦,因为那使我们与众不同。我们乐于花时间在自己独特的爱好上, 因为我们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厉害的、独一无二的人类。
然而这世上是有彷徨至死的灵魂的。
随便套用个句式,当我们抱怨生活艰辛的时候,当我们想要活出所谓风采的时候,他们仅仅想要明白为何而活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不敢说自己知道这道题的答案,可出自对太宰的爱,虽然不一定能有什么价值,还是情不自禁地想写点东西。思绪混乱见解肤浅文笔拙劣还望见谅。
太宰是一个让我觉得十分悲哀的人。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认真地看完人间失格后,少有地兴起了了解一下作者的愿望。
搜索一番之后我就用有点惊奇的口气向旁边的朋友感慨:“太宰治居然自杀过五次诶。”
某君说:“我觉得这种人就是想要哗众取宠而已。”
他皱着眉头,一脸 义正辞严疾恶如仇 的样子。
那感觉真如同被泼了一身冷水。
他没有看过太宰的任何一部作品,除了他是个有名的作家之外对他的人生一无所知,而他就断言他不过是在哗众取宠。
最重要的是世界上还有多少他这样的人,真是悲哀。
太宰治的孤独,那是怎样一种孤独。
不过当然,我那位朋友并不是一个对事物非常有感触的人,我相信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是不会轻易下如此判断的。
但是不加以指责并不就是理解。欣赏也并不就是理解。甚至觉得就是理解了也并不一定真的理解。
人类虽然各有特点,在很多本质上还是相同的。
我们安宁的根源来自于与人类整体达成的一致。无法一致的部分,我们就会怀疑自己。
仅在爱与性上,个人就会因“不同”而遭受种种痛苦,而叶藏(太宰治)可是连 “人不吃饭就会死” 这样根本的事情都无法达成一致。
那是怎样一种孤独。
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太宰总不会是唯一一个无法与人类达成一致的人。可悲之处在于,他们这种异类是无法彼此认同的。
有些异类最根本的扭曲之处就不同。
有些异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有些异类对自己的异常之处是如此恐惧,单是看到那样不留情面的描写就会憎恨他。
有些异类即便被深深击中也无法坦率直言,只能若无其事嘻嘻哈哈故作调侃。
他们站在茫茫人海中,彼此相望却孑然一身。
这就是, 太宰治的孤独。
在《人间失格》中叶藏努力通过搞笑来接近人类。他也想要好好生活。他也觉得自己似乎克服了对人类的恐惧。
我在想,太宰是不是也像叶藏一样,一样三番两次地想要接近人类,一样终其一生祈祷着自己能与人类成为同类,最后一样认识到缘于自身的毫无希望而死去。
是不是这样?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像我这样的异类,根本没有资格被称为人类。”
最后一次,他说 “不要绝望,在此告辞”。
那一刻他仍然觉得,世界是好的,是自己错了。
而重点在于,无论我们觉得“ 人类 ”是多么平淡、安宁、和谐、水到渠成、无可置疑,这世上是有无法如此理所当然地活着的灵魂的。
人性
我一直认为人性本恶,所谓“ 人之初,性本善” 不过是给我们留下的美好的愿景。正因为世界不美好,所以需要我们为之奋斗。让身边的人可以天真简单的活下去,需要我们用更大的代价守护而来,或许这就是本善的真正含义。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相信大家应该都有听过这句话,而太宰治的《人间失格》便很好的诠释了这八个字的含义。《人间失格》是太宰治的巅峰之作,但也有人读完后表示并没有看太懂,或许不同的人在《人间失格》中接受到的信息是不同的,需要你本身有一定的经历。当然,不同年龄的人阅读《人间失格》感受也不尽相同,这次就为大家准备了两则书评,可以先来看看他人的感悟以及评价。
人间失格书评一:
十八年间,太宰治自杀五次,最后一次终于成功,他亮裂的一生,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赴死。
生而为人,对不起,他这样说,每个人都得面临死亡,这是不争的事实,区别在于有的人一生绚烂至极,有的人一生无赖堕落,而大多数人的一生碌碌无为。
太宰治是日本无赖派的代表,他活着,所有的一切都可有可无。加缪说,只有死亡是真正值得争论的哲学课题,而在菊与刀的国度,死亡与快速凋谢的樱花陆亮一样,早已深植大和民族基因之中,他们追求着悲剧之美,连死都可以成为仪式。
与三岛由纪夫的暴烈不同,太宰治的死更显得庸常,他就是想死,仿佛随便找到一条臭水沟跳进去就好了,不在乎任何人对他的看法,他自导自演却不需要任何观众,赫尔曼黑塞说,一个人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自己,成为自己,太宰治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说:“碰到棉花都会受伤啊!”一个对世界观察入微的人,偏生敏感如玻璃,一触即碎,如果说作家分为消极与积极派,无疑,他就是负能量敬悉闭爆棚的自杀狂魔。
日本有一片自杀森林,其间森森白骨摄人心魄,自杀是什么呢?我曾研究过,与其说,自杀是失去为人的资格,感到对世界失望,不如说是为了引起人的注意,大多人懦弱地面对人生,又高调地面对死亡……可惜,太宰治并非作秀,也不想作秀,他只是单纯的想死而已。
不该苛责单纯的人,世界需要怜悯他们,所以,请原谅这个可爱的无赖吧,在寂寞彷徨又无奈之时,捧读他的作品,终于找到“生而为人”的资格,就连这样潦倒堕落的人生都可以继续下去,你为何觉得难以为继?
想来,有些作家就是拿自己当试验品,轰轰烈烈地投入现实地洪流之中,不在乎被拆解得身首异处,就如赫尔巴尔,就如布考斯基,堕落啊堕落,没有一点儿上层社会与知识分子的积极意义,堕落的外表带着诗人的灵魂行走世间。
今天是诗人海子的祭日,他在自己的诗中写道:“我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而最终,这一切都像反讽,诗人英年早逝,死在二十五岁,太年轻,年轻到不知如何评价他的一生。
文学、诗歌……太多太多的艺术形式与死亡紧密联系在一起,艺术家穿透惶惶人世,看透了一切,终于不忍再与污秽的世界纠缠,于是奔赴死亡,投奔白茫茫的一片天地,死或生,俨然已不再重要。
【人间失格】,这是一本听到名字就令人颤抖不已的书,他撕开所有人类伪装,赤裸坦白心迹,这就是太宰治本人的自传,一个人渣、无赖,一个人想死的人,而【GOODBYE】据说是作者最好的作品,但他写了区区十三章就搁笔自杀,看来,一部伟大的作品,一切人间名利根本留不住他。
似乎,他死得很单纯,很诚恳,大多数的艺术家都死得很“荒唐”,在普通人看来,这简直就是一场“不作死就不会死”的游戏,他们所拥有的一切明明可以让他们活得不错,但精神上的折磨就如永远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如果这是一场为了离别的救赎,但愿我们每一个读者都能真正的原谅自己,原谅周遭的世界。
作者:已注销]
人间失格书评二:
如果生存不过是一场必败的战役,为什么每个人仍然可以活得兴致勃勃且斗志高昂。如果生来就被这样莫名奇妙的喜悦的气氛所困惑,又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生活。这群被自己折磨的蝼蚁,用尽全力去争取一个为人的资格。
他们做梦都想去寻找一个“家”。回家这个词汇太美妙了,但是回到哪里去呢?回到自己狭小的黑暗中,回到不合法的气氛中,还是回到一个虚无的空间中去永存。总是以为如果能够正视自己的一切卑微和弱点,就可以被接纳、被鼓励、以一种从新从母体中新生的方式被世界温柔地亲吻。而却发现世界昂起骄傲的头颅,以一种群体独有的高贵姿态,为他们的卑微不齿。
怯弱、孤独、无聊和恐惧,这个世界是太美好而无力承担这些情感,或是这个世界太卑微丑陋无法正视自己的脓疮。拿起长矛和盾牌,像个英雄一样的战斗这样的戏份,并不适合所有的失败者。有的人可以卑躬屈膝,低头认输,只是生活已经习惯了人们的臣服,它需要斗牛场的刺激,需要用一个人在千疮百孔的挣扎来愉悦自己。
尽管嘲弄我的悲痛吧,他们又一次让步了。可是这到头来扮小丑的戏份到底嘲弄了谁?谁又被这刻意而悲伤的喜剧逗乐了?最后不过是被生活的一把把的尖刀,捅死了自己。最后,在死亡的寂静中,他们回家了。或许,没有。
你们可都要小心,在这个世界上,或早或晚,谁都可能会被神经质的虚无感,小心翼翼的被丑陋世界靠近的恐惧抓住,并置于死地。生活,它谁都不放过,谁都不原谅。
女巫(来自豆瓣)
纯粹的自传小说大多会因过于写实而缺少文学美感,《人间失格》作为太宰治半自传体裁的遗世之作,所讲述的几乎是他本身年轻时经历的情感和遭遇,却丝毫不失文学性。
被冠以无赖派作家的太宰治,最终也以这部无赖派文学代表作与人世告别。
所谓的无赖派文学,指的是以自嘲、戏谑的方式抒发内心的情感,这一类文学里多数蕴含着强烈的边缘意识,作者或人物以嬉戏颓丧的态度对抗着被社会公认为正常的思想。
几年前,我捧着《人间失格》看完电影《超脱》,这部同样笼罩着阴郁气氛的意识流电影,有着另一个更好的译名——《人间师格》。
几年后,心里闪着《超脱》的片段,再看这部小说,恍然间忘了阴郁颓废本身,迷失在边缘意识本身的独立纯粹中。
《人间失格》的文风一直被冠以颓丧、阴郁之类的字眼,原因大概是“失去为人的资格”这种令人沮丧的修辞,整书翻下来,通篇只看到一个字——厌世。但在这种厌世情绪之中,又长期存在与虚世做斗争的真实。
叶藏终其一生都伴随着一种尘世之“虚”。
序言提及三幅照片:似猴的笑脸小孩、阴森诡笑的青年、面无表情的男子,仿佛叶藏一生的写照:虚伪、虚幻、虚无。
这种虚从他的幼年时期开始,笼罩在他生命中,尘世中寻常可见的快乐、生命意义甚至最简单的饱腹之欲,对他而言都不存在。
人生之虚感,使得他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难以理解他人的思想,对他而言,周边的人都如妖怪般令人恐惧,以至于发出:“这群画家被人类这种妖怪所恫吓,最终相信了幻影,在白昼的自然中栩栩如生地目睹了妖怪的存在”的感慨。
但与这群画家“没有借助滑稽来掩饰自身的恐惧,而是致力于原封不动地表现自己看见的景象”不同的是,太宰治选择了遮掩。这跟他与生俱来的软弱自卑、细腻敏感不无关系,更为重要的是他那“喜欢讨好人的禀性”以及受环境影响丢失的信任感。
“腿有伤痕,没脸见人”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自身不为人所知道的地方受了伤,却仍觉得所有人都已知晓一般,懦弱不敢见人。这对人而言,是常见的情感:内心深处的缺陷,尽管不为人知也常因此自卑苦恼。
但无论如何,我没改却从太宰治身上获取到一种宝贵的经验,即:人的痛苦是不可宣之于众的。
至于是否要将痛苦掩盖,以欢笑来面对外界,这又另当别论。
太宰治也从未否认这种懦弱的逃避,他长期忍受着世间带给他的痛苦,并与之斗争(与其说是斗争,倒不如说是怯懦逃避),努力用滑稽隐藏着自己的生命无力感。
这种逃避是无果的,最终的归宿只能是妥协或死亡,叶藏选择的是死亡,他的救赎之路就是寻死之路。
撒谎:从不曾为了谋取私利而进行掩饰,只是对气氛骤然变化所带来的的扫兴感到近于窒息般的恐惧,所以才在许多场合下不由自主地加上一两句修饰语。
当我尝试以一种“无赖”的荒诞式解析《人间失格》时,突然有种大胆的假设:或许书名并非指‘我’在这人间丧失了人的资格,而是指这人间失去了令‘我’存活于此的资格。
于是我开始琢磨一些无赖之词,并试着用叶藏与崛木的游戏规则解析这些词:
“讨好,褒义还是贬义。”
“褒义,心思细腻者聪慧体贴地察觉到他人的情绪,为避免对方枯裤判失落而顺遂其意。”“那讨好的反义词呢?”
“谄媚、阿谀、奉承。”“听起来似乎是同义词。”
“不!绝对不是!阿谀谄媚是怀纯码着功利的,讨好本应当是褒义,却常常被人把它跟它的反义词们一概而论,这是不合理的,所以说谄媚阿谀是讨好的反义词。”
“那好罢,可讨好无法避免敏感,敏感呢?”
“贬义,敏感者杞人忧天,讨厌得紧。但谨慎是褒义。”
“愧疚呢?”
“唔...不好说,若与善联在一起应当是褒义。”
“善的反义词应当是罪吧?那罪的反义词呢?”
“若按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说法,或许是罚。”
“我认为是信赖,纯洁无瑕的信赖之心。”
讨好、虚无、孤寂、敏感、惶恐、愧疚...
叶藏活在这些词的阴影下,厌世本身并没有任何可爱和值得琢磨之处,因为太常见了,但厌世的起因或许值得玩味。
“人间无令我存活的资格”这种假设,源于文末酒店老板娘的一番话:“都是他父亲不好,我们所认识的阿叶,又诚实又乖巧,要是不喝酒的话,不,即使喝酒......他也是一个神一样的好孩子哪。”
“神一样的”,这该是多么高的评价呀,然而就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却历经坎坷,多次自杀,被送入精神病院,年纪轻轻便沦落得在乡间与老妪为伴。
凭什么?
叶藏不是坏人,这是显而易见的,甚至,比起绝大多数人,他身上存在太多美好的东西,即便讨好、孤寂、敏感、颓丧这些词无法从他身上剥离,但我仍然察觉到他许多可爱之处,毕竟,与他身上的“善”之光芒比起来,这些负面词都太相形见绌了。
太宰治故意把叶藏塑造成怪人、狂人,这在他的作品中是最常见的失意男子形象,但在我看来,荒诞的未必是他,狂人的日记编纂成书,颇有种《狂人日记》的味道——“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有个说法叫作‘见不得人的人’,指的是那些人世间悲惨的败北者、背德者。我觉得自己打一出生便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人’,所以一旦遇到那些被世人斥之为‘见不得人的人’,我的心就不由分说地变得善良温柔,而且这种‘温柔’足以使我自己也如痴如醉。”
他是逃离俗世的人,俗世价值认知上的东西,与他而言都毫无意义,太宰治的贵族气质,正源于这种出身不凡又天生对败北者、背德者的怜悯。
与相识三天的陪酒女常子自杀殉情,虽荒诞却并不虚幻。他看到梵高的自画像,惊出冷汗误以为看到妖怪时,那位为妓女割下自己耳朵的画家已经为他指明堕落之路了。
“枯叶落在水底的岩石之上。”
这是他对常子的原话,美妙得紧。世人所认为的穷酸女人,在他眼里却是驱散恐惧和不安的一股气流,常子死去的阴影,就如这股气流,紧紧裹住他的余生。
也因为这种如痴如醉的善良温柔,促使他离开静子与繁子平静的生活。
常子死去后,他再没有得到作为“人”的尊重,不管是在看守所里,还是在比目鱼家里,或是在崛木眼里,他都彻彻底底成了败北者。
至于为“人”的资格,应当是个什么东西呢?活着的意义?人的尊严?负罪感?
我不能肯定,但我确确实实知道,叶藏绝不是悲观的寻死者,这令我更肯定了“人间无令我存活的资格”的假设。
相同之事也反复发生在明日
只需遵从与昨天同样的惯例
只要避免过度的狂喜
自然不会有悲哀造次
蟾蜍总是会迂回前进
躲开阻挡前方的路石
这是书里出现的一段诗句,可叶藏本身不愿意当一只蟾蜍,诗里说得“避免过度的狂喜”,而叶藏本身,却因为生活的无所着力感,突然渴望“狂暴而巨大的欢乐,即使再大的悲哀接踵而至,我也在所不惜。”
只是他未能料及的是,这一狂暴巨大的欢乐,背后引来的巨大悲哀,是将他整个人碾碎的巨石。
“纯洁无瑕的信赖之心”成为罪恶欺身的工具,当舍弃一切追寻的东西,最终成了伤害自己的利器,想必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这是尘世之恶对叶藏的打击,来自比妖怪还可怕的人。他惶惶措措,借着酒量壮起的胆子,收拾好勇气准备面对人间的恐惧,却被这当头一棒打入深渊。
说来奇怪,对于叶藏遇到的人,我最感兴趣的竟是崛木。
我不能确定那个在幼年戳穿他假面的竹一是否真实存在,抑或是太宰治幼年中一个“志同道合”的慰藉。
但对于崛木正雄,我猜应当是真实存在的,因为人但凡要走上歧路,大多都需要一个作为媒介的诱惑者。暂且不论这个诱惑者为人如何,因为多数情况下,这个人都带点自私、功利性,也不太顾及他人感受。
崛木满足了这一诱惑者形象,功利虚荣、狡猾卑鄙且不说。叶藏对他一大好处的肯定:“他完全无视谈话对方的想法,只顾自己听凭所谓激情的驱使(或许所谓的激情,就是要无视对方的立场),成天絮叨些无聊的话题。”
这种人不乏见,酒肉朋友云云尚且不够描述详尽,但“无视对方立场”这一点,实在是不可或缺的特点。
叶藏称他是冷酷而狡诈的利己主义,称他令自己这个“乡下人”见到了城市人内外有别、惨淡经营的真实面貌。
贯穿全文,崛木在叶藏的命运转折点中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从沉沦花街柳巷开始,到自杀未遂,到洗心革面又重新堕落,最终被送入精神病院,崛木都以其狡诈势利、居高临下的态度,左右了叶藏的命运。
可讽刺的是,尽管早就识破了崛木的面目,叶藏却始终没有摆脱崛木,这是叶藏的悲剧所在:除了崛木,他竟找不出另一个朋友。
另一个人物的印象,却是叶藏第一次自杀未遂被关进看守所时,那个对他名为“审讯”实则打探桃色秘闻的老警察,相较其他人鄙夷的态度而言,那位老警察反而令叶藏略有些被“尊重”的滋味。
而对于叶藏那次配合审讯的天衣无缝演技,如他所言,是毫无益处的,却拗不过天生讨好人的性子,即便是陌生人,也不愿对方失望。这于理实在说不通,但在这里我却看到了叶藏更为似普通人的一点(或者说更不似普通人)。
这大概也是他的“令自己如痴如醉的善良温柔”吧。
很多人都说《人间失格》是一部毁三观的电影,其实说的也是没有错的。包括这个《人间失格》的原著,如果给一些心智还未成熟的未成年看的话,很容易影响他的人生观与价值观的。
一、《人间失格》使得很多宏档青少年沉浸在这个消极的情绪中不能自拔。其实《人间失格》这本书,整个内容都是比较悲观与消极的,让人觉得活着很没有意思,好像看透了人生一样,所以这本书给人传达出来的都是非常负面和消极的情绪,很容易使那些未成年人沉浸在这个情绪中不能自拔,所以说还是非常影响三观的。
二、《人间失格》 这部电影非常的丧,让人觉得非常的消沉,很影响三观。在《人间失格》这部电影中,我们可以看到整个格调都是比较丧的,而且丧的是没有希望的那种感觉,所以让很多一直消沉的人看了之后更加消沉,没有一点积极向上阳光的东西非常毁人三观,所以还是不适合大众观看的一部电影。
三、《人间失格》 是一部好作品,但不是适合所有年龄阶段的人观看的作品。很多人尤其是未成年人,会觉得自己看《人间失格》 这本书,整个人的思想层次都不一样的,好像比周围的同龄人懂得更多一样。其实并没有,你只是被这本书影响而已,如果你心智成熟之后,你再去看这本书,其实有很多地方也是说的没有那么绝对的,所以《人间失格》 它是一部好作品,但不一定是适合所有人观看的好作品。
综上,我们可以发现《人间失格》 被说为是毁三观的电影,其实也是没有错的。对扒谨此,你有什么其他的看法?可春绝基以在评论区里说一下,大家一起来讨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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