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个分布于人体各部的古代解剖部位
头:头是诸阳经之会,凡一切物体独出之始都叫作头。
脑:脑是指头骨之内的脑髓。足太阳膀胱经脉联络于脑,肾的生理功能之一是主生髓,所以又说“肾属髓海”。髓主要贮存于脑,若髓海充足,则头脑精明;若髓海空虚,则出现脑转耳鸣、目眩、腿酸、倦怠嗜卧等症。
巅:巅是指的头顶。足厥阴肝经和督脉交会于巅顶,足太阳膀胱经上额交巅,足少阳胆经也交会于巅顶。巅顶部,俗称天灵盖。
囟:囟是指头顶前面的头骨。小儿初生未闭合时叫囟门,已闭合后叫囟骨,即天灵盖之骨。
头角:头角是指额两旁有棱的骨头处。足少阳胆经起于目外眦,向上到达额角部,经筋循身后,上额角部。
额颅:额颅是指额前发际之下、两眉之上的部位,叫作额,也有叫做颡的。足阳明胃经循发际至额颅,手阳明大肠经上左角络头,手少阳三焦经筋结额上角,足太阳膀胱经筋上额部。
发:发由足少阴肾所主,又是血之余。
面:前边叫作面,后边叫作背。五脏的精气皆上营养于面部,所以面色白与肺相应,如气虚、血虚和津液亡失都会因虚而出现面色白;面色红赤与心相应,面色发黄与脾相应,面色发青与肝相应,面色发黑与肾相应。面色呈现黑色是因肾阴阳虚所致。颧骨之下,迎香穴之外的部位是面中央,与手阳明大肠经相应;两颧骨之内与面王(鼻尖部)以上的部位和手太阳小肠经相应,小肠的经脉循颊上至眼眶下而至鼻部,再行至目内眦,与足太阳经相接。小肠气血盛则面部肌肉丰满,小肠气血虚则面部肌肉少,面色也不正常。
颜:颜是指前额中央两眉间,眉心以上叫阙,与咽喉相应。
眉:眉的部位属肝,肝的经脉从目系上行额,肝与胆相表里,所以足少阳经风热之邪夹痰则出现眉棱骨痛,这种病多累及眼睛,若两耳出脓则表示病情进一步加重。眉部属肝,又与足太阳膀胱经相应,若是太阳经气血充盛则眉浓有毫毛。
目:目是主司视觉的。肝开窍于目,所以眼病疹治必须首先考虑到肝。
睛窠:睛窠指的是眼珠。脏腑的精气皆上营养于目,从而形成了眼睛的可视功能。血之精华供给眼珠所须的一切营养物质。
瞳神:瞳神是骨之精华,内应于肾。肝肾同源,肾水虚亏而不能养肝,或肾精过度散失者可以出现瞳神散大无光。
黑珠:黑珠是指瞳子之外的黑轮,属肝。黑珠是筋之精,内连目系。目内廉深处是目系,肝火上冲则出现两轮红痛。
白珠:白眼珠是气之精,黑轮外四围白色的部位都属肺。若肺火上腾于目,则白珠出现红色血丝。
两眦:两眦,统称目眦。靠颞侧的称锐眦、靠鼻侧的称内眦,在脏属心。小肠及三焦的经脉经筋均行至目外眦,胆的经脉起于目外眦,经筋结聚于目外眦,小肠经脉的支脉至目内眦,膀胱的经脉起始于目内眦。
眼皮:上下眼胞皆属于脾,肌肉组织功能主司其约束作用。足阳明胃经的细筋网维于下眼胞,足太阳膀胱经的细筋网维于上眼胞。目网指的是上下眼胞的睑边,又叫目睫,主司眼的开合功能。
睫皮:睫毛属脾。若脾胃气虚,眼胞皮肉紧缩,胞楞拘急,目不能开,生长在胞楞的睫毛便会倒入眼中,这种情况叫倒睫拳毛,又叫拳毛倒插。
目泪:泪是肝之液,风行则水动,如肝风内动则常泪出。还有在肝火盛的情况下也容易泪出,这就好象烧竹沥一样,用火烤则竹沥渗出。若病人迎风流泪,是风火之邪相合所致。若突发悲哀伤及于心,此时悲痛泪出是气与肝气相互作用的结果。
目眵(音chī):目眵,俗称眼屎,多属肺气结硬于此。
目眶骨:目眶是指眼窝四周的骨头。上边的叫眉棱骨,下边的叫琢骨,之外就是颧骨了。
琢(音zhuō):琢骨是指目下的眶骨,颧骨内侧与上牙床部分相连。
頞(音è):頞是指鼻梁,也就是常说的山根部。
鼻:鼻子,是主司嗅觉的器官。
山根:足阳明经脉交山根处,可作望诊中望心的参考。因其位于阙庭之下,又称为下极,故《灵枢》说:下极者心也。
鼻柱:鼻柱在山根下。相家说:年寿是指鼻尖部位,在望诊中可作诊断肝病的参考,年寿的左右与胆相应,可作诊断胆病的参考。
面王:面王指鼻尖,又称鼻准。相家说:鼻头也叫明堂,属土,与脾相应。明堂两旁为等边相等,上有迎香穴,另上有鼻孔深处之通道。相家还说:兰台廷尉应胃,足阳明胃经起始于鼻的两旁,其经筋亦结于鼻旁。
鼻孔:手阳明大肠经经脉挟鼻孔而行,手太阳小肠经经脉抵于鼻,足太阳膀胱的经筋结于鼻下两旁。
颧:颧为颧骨,若病人两颧现为赤色多预视肾有虚损。足太阳膀胱、足少阳胆、手阳明大肠经的经筋结聚颧部,足阳明胃经的经筋合于颧部,手太阳小肠经的颧髎穴在眼下颧骨部位下面锐骨端的凹陷中。
人中:人中在鼻下方、唇上方的皮肤纵沟部,可作为望诊时诊断膀胱、子宫病变时的参考。若人中沟平浅,嘴边无有胡须的男性多患有不育症。手阳明大肠的经脉交叉于人中部,督脉的水沟穴也在人中部。
琢:是指琢与鼻旁间近生门牙的骨部。
顑:顑,俗称之为腮,是指口旁颊前之软组织处。
耳:耳是主司听觉的器官。肾气通于耳,肾元充足则听觉聪敏,若耳的听觉功能异常则应首先考虑到肾的原因。
蔽:蔽是指的耳门。
耳廓:耳廓是指的耳轮。足阳明胃经上行于耳前,其经筋结于耳前;足少阳胆经和手少阳三焦经行于耳前,手少阳经筋循耳前,足少阳经筋循耳后,皆属于目外眦;手太阳小肠和足太阳膀胱的经筋皆结聚于耳后完骨;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手少阳三焦经皆行于耳后部位。
颊:颊是指耳前颧部脸的两侧部位。手阳明大肠经的经脉,经筋皆上行于颊,手太阳小肠经只有经脉上行于颊,足阳明胃经的经筋循颊而上行,足少阳胆经经脉、经筋皆循行过颊,足厥阴肝的经脉下行颊里,手少阳三焦经经脉从耳上角以屈下行颊部,两支脉亦在颊部相交而行,足阳明胃经的颊车穴就在耳的下方。
曲颊:曲颊是指颊之骨。因其曲而向前,形如环形,受下牙床骨尾之钩而名。
颊车:颊车是指下牙床骨。下牙床骨总载诸齿,能细嚼食物,故叫作颊车。
口:口是主司言语和食物摄入的器官,属脾。足阳明胃经、手阳明大肠经之经脉交于口,脾主司运化,食物进入口后藏之于胃,脾运化其精微物质以营养五脏,所以五脏的功能与脾关系密切,其功能旺盛与否皆验之于口。
唇:唇是指口之外端,由是厥阴肝经、足太阴脾经、足阴明胃经所主。热邪盛则唇深红,寒邪盛则唇淡红,邪气实则唇红活,经气虚则唇黄白,脾燥则唇干,脾热则唇裂,肝风内盛则唇润动不止,脾虚寒盛则唇现青色。或者因七情聚然变化,动火伤血,或心火传脾,或饮食肥腻厚味,湿热伤脾,皆可出现口唇肿及白皮皱裂如蚕茧,或唇下肿黑如枣。
吻:吻是指口的四周,口上生有胡须,大肠所主。
颐:颐是指口角后面颊之下的部位,生有胡须,胆所主。
颏:颏是指口之下,唇至最下边的部位,俗称下把壳。男性颏上生长有长须,胃所主。
颔:颔是指颏下与结喉之上两侧肌肉软组织之处。手太阳小肠经筋结于颔,足少阳胆经的经脉、经筋皆行于颔。
齿:齿系指牙龈所生长的骨质部分。内床部分叫齿,在外整齐的部分叫牙。牙齿由肾所主,齿为骨之余,故牙齿之病多归肾论治。临床先分清齿病是在牙床还是病在牙齿,上牙床属于足阳明胃经,喜寒而恶热,下牙床属手阳明大肠经,喜热而恶寒。如果牙床的病治牙,牙的病而去治牙床,是怎么也治不好的。
舌:心开窍于舌,舌为心之苗,是主司味觉的器官。足太阴脾经、足少阴肾经、足太阳膀胱、手少阳三焦经之经脉、经筋均系于舌。
舌本:舌本即指舌根。
颃颡:颃颡是指口内直上咽喉壁上的后鼻道,主司人体与外界进行气体交换的器官。
悬雍垂:悬雍垂是张口作“啊”音时所看到的喉部似乳头样的小舌,俗称叫作礁嘴。
喉:喉是通声音、气息的通路。喉在咽前方,与肺相通,主司气体交换,故称作肺系,也说作喉气通天。肺热甚则见喉哑,足阳明胃经和足少阴肾经皆循行于喉。
咽:咽是指饮食的通道,在喉腔的后方,与胃相通,主司饮食物的纳入。胃口在膈膜以下,咽部至胃的长度是1.6尺,通称之为咽门,咽门以下有膈膜,咽气与地相通。手少阴心经,足太阴脾经的经脉挟咽,足厥阴肝经循喉,心、脾、肝三经之邪均可出现咽喉干的病症。
喉咙:喉咙是肺所联系的器官
嗌:嗌是由所系,是指咽的下端,食管的上口。手太阳小肠经之经脉循咽,其病邪可致嗌痛。手少阳三焦经之病邪可致嗌肿。
会厌:会厌是喉管上窍似皮似膜的组织,上司开合,系声音的门户。若饮食下咽时会厌不闭,则可能饮食物误入气道。凡舌抵上腭时则会厌能闭,若喉、咽、嗌、会厌四器官组织之功能有一个失去了,病人就会因不能正常饮食而死。
结喉:结喉是指喉部正前方向前突起部分,相当于喉的管头(喉头的甲状软骨)部。瘦人多突出于颈前,胖人则多隐于肉中而不现于外。
扬子遁居,离俗独处。左邻崇山,右接旷野,邻垣乞儿,终贫且窭。礼薄义弊,相与群聚,惆怅失志,呼贫与语:“汝在六极,投弃荒遐。好为庸卒,刑戮相加。匪惟幼稚,嬉戏土沙。居非近邻,接屋连家。恩轻毛羽,义薄轻罗。进不由德,退不受呵。久为滞客,其意谓何?人皆文绣,余褐不完;人皆稻粱,我独藜飧。贫无宝玩,何以接欢?宗室之燕,为乐不盘。徒行负笈,出处易衣。身服百役,手足胼胝。或耘或耔,沾体露肌。朋友道绝,进宫凌迟。厥咎安在?职汝为之!舍汝远窜,昆仑之颠;尔复我随,翰飞戾天。舍尔登山,岩穴隐藏;尔复我随,陟彼高冈。舍尔入海,泛彼柏舟;尔复我随,载沉载浮。我行尔动,我静尔休。岂无他人,从我何求?今汝去矣,勿复久留!” 贫曰:“唯唯。主人见逐,多言益嗤。心有所怀,愿得尽辞。昔我乃祖,宣其明德,克佐帝尧,誓为典则。土阶茅茨,匪雕匪饰。爰及季世,纵其昏惑。饕餮之群,贪富苟得。鄙我先人,乃傲乃骄。瑶台琼榭,室屋崇高;流酒为池,积肉为崤。是用鹄逝,不践其朝。三省吾身,谓予无諐。处君之家,福禄如山。忘我大德,思我小怨。堪寒能暑,少而习焉;寒暑不忒,等寿神仙。桀跖不顾,贪类不干。人皆重蔽,予独露居;人皆怵惕,予独无虞!”言辞既磬,色厉目张,摄齐而兴,降阶下堂。“誓将去汝,适彼首阳。孤竹二子,与我连行。” 余乃避席,辞谢不直:“请不贰过,闻义则服。长与汝居,终无厌极。”贫遂不去,与我游息。——两汉·扬雄《逐贫赋》 逐贫赋两汉 : 扬雄
扬子遁居,离俗独处。左邻崇山,右接旷野,邻垣乞儿,终贫且窭。礼薄义弊,相与群聚,惆怅失志,呼贫与语:“汝在六极,投弃荒遐。好为庸卒,刑戮相加。匪惟幼稚,嬉戏土沙。居非近邻,接屋连家。恩轻毛羽,义薄轻罗。进不由德,退不受呵。久为滞客,其意谓何?人皆文绣,余褐不完;人皆稻粱,我独藜飧。贫无宝玩,何以接欢?宗室之燕,为乐不盘。徒行负笈,出处易衣。身服百役,手足胼胝。或耘或耔,沾体露肌。朋友道绝,进宫凌迟。厥咎安在?职汝为之!舍汝远窜,昆仑之颠;尔复我随,翰飞戾天。舍尔登山,岩穴隐藏;尔复我随,陟彼高冈。舍尔入海,泛彼柏舟;尔复我随,载沉载浮。我行尔动,我静尔休。岂无他人,从我何求?今汝去矣,勿复久留!”
贫曰:“唯唯。主人见逐,多言益嗤。心有所怀,愿得尽辞。昔我乃祖,宣其明德,克佐帝尧,誓为典则。土阶茅茨,匪雕匪饰。爰及季世,纵其昏惑。饕餮之群,贪富苟得。鄙我先人,乃傲乃骄。瑶台琼榭,室屋崇高;流酒为池,积肉为崤。是用鹄逝,不践其朝。三省吾身,谓予无諐。处君之家,福禄如山。忘我大德,思我小怨。堪寒能暑,少而习焉;寒暑不忒,等寿神仙。桀跖不顾,贪类不干。人皆重蔽,予独露居;人皆怵惕,予独无虞!”言辞既磬,色厉目张,摄齐而兴,降阶下堂。“誓将去汝,适彼首阳。孤竹二子,与我连行。”
辞赋精选无奈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扬雄远离世俗过隐居生活,四周不是群山就是荒野,自家围墙外有个乞丐,人不但穷而且无礼数。于是他意识到,长期地与这种无礼无义的人相处下去,志向都被磨灭殆尽。因此他向那穷鬼喊道:“你有六大恶习,被抛弃在荒野。好为平常的小兵,对人刑罚屠戮。但匪徒时欺负嬉戏在土堆上的小孩。居住在连排的屋里比邻而居。把恩惠看的如羽毛般轻,对义气看的比罗纱轻。高升时不因品德,离退时不受苛责。长久以来成为了位卑得人,你到底想成什么人?人人都文采华丽,旧衣服一大堆,人人都吃稻米,我却吃剩菜,贫穷没宝物玩,为何这么高兴?请亲戚们来家里吃个饭,本来应该是很愉快的事我却不觉得快乐,交通工具也买不起,背个破箱子到处游学,在家穿的那套衣服简直见不得人,若要出去还得换一件。到处打短工,手脚的老茧越来越厚。有时候下田劳作,任雨水淋湿全身。和我交往的朋友越来越少,生活每况愈下。我就想不通这到底是谁的罪过!我思来想去这主要原因得归咎与你!为了避开你,我逃窜到昆仑山顶。但我发现你还是跟着我,不管我是飞天登山打洞下海都摆脱不掉你。我动你跟着动,我停你跟着停。难道这世道上就没其他人了么?你唯独跟 *** 嘛啊!我求你你可不可以走呵?不要再留下来了好不好?”
那穷鬼说:“喔喔,你要赶俺走可不可以言简意赅点?说了那么多我都想笑了。但走之前我得把话说清楚,我祖上身心洁白,不事暧昧,凭借清明仁德,辅佐过帝尧,是后世的典范。他的房屋也是茅草土胚,没雕饰过。到了末世的时候,昏庸无知的人放纵自己。贪食无厌的人很多,贪图富贵得非正道。那些人鄙视我的祖先,骄纵傲慢。修建那些高台琼楼,池子里都是酒,肉堆得比山还高。后世皇帝骄奢贪婪,所以我如鸿鹄高飞而去,不在朝廷堕落。我几次反省,认为我自己并无过错。我常驻你家,给你带来的是无尽的福气。你不记住我的大恩大德,却纠结于我的这点穷气。因为我的存在,使你从小就有禁得住寒暑的习惯,你简直就是不会死的神仙,那些盗贼和贪官从来也不会来打扰你,别人要几重门锁著才敢睡,你却敢在露天下睡,别人都提心吊胆的,你却从来都没有担忧。”话说完后,神情严肃瞪大眼睛看着扬雄,两手撩起衣服下面的边,从屋里走出来。说“我发誓要离开你了,去首阳山。孤竹的两个孩子,将会与我同行。”
我于是让席,对他不停地表示歉意:“这种失误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听说了你的深明大义我佩服不已,与你长久相处下去我到死都不会满足。”贫儿于是就不走了,与我游玩与休憩。
创作背景赏析此赋描述了作者想摆脱“贫儿”却根本甩不掉的无可奈何之情景。首段“舍汝远窜”以下到“勿复久留”几句说,扬雄想舍弃贫儿,故而跑到昆仑之巅,但贫儿却跟着在天上飞;扬雄躲到山崖里,贫儿也跟着上山来;扬雄摇著船躲到海上去,贫儿也跟着来到海上;扬雄走,贫儿也走,扬雄停下来,贫儿也停下来;扬雄质问贫儿为何要这样跟着自己,他要贫儿赶快离开他,一刻也不能耽搁。由此可知,扬雄想摆脱贫儿,他到处躲,但就是躲不掉,这实际上是他自己辛酸生活的艺术描绘,他用的笔调却是轻松的、充满玩笑的,这种自嘲自解的戏谑很有一种黑色幽默之美感。另外,《逐贫赋》对贫儿答语的描写也充满了黑色幽默之美:“堪寒能暑,少而习焉。寒暑不忒,等寿神仙。桀跖不顾,贪类不干。人皆重蔽,予独露居;人皆怵惕,予独无虞。”贫儿说:“主人倒是不错啊,你从小就经得住寒暑的侵袭,你简直就是不会死的神仙,那些盗贼和贪官从来也不会来打扰你,别人要几重门锁著才敢睡,你却敢在露天下睡,别人都提心吊胆的,你却从来都没有担忧。”扬雄在这里用开玩笑的语调来写贫儿的辩解,这实在是一种黑色幽默,由此可以见出扬雄抒情赋的大胆和幽默,显露出一种独特的美学色彩。
扬雄(公元前53~公元18)字子云,汉族。西汉官吏、学者。西汉蜀郡成都(今四川成都郫县友爱镇)人。 少好学,口吃,博览群书,长于辞赋。年四十余,始游京师,以文见召,奏《甘泉》、《河东》等赋。成帝时任给事黄门郎。王莽时任大夫,校书天禄阁。扬雄是即司马相如之后西汉最著名的辞赋家。所谓“歇马独来寻故事,文章两汉愧杨雄”。在刘禹锡著名的《陋室铭》中“西蜀子云亭”的西蜀子云即为扬雄。扬雄
伊五帝之不同礼,三王亦又不同乐。数极自然变化,非是故相反。德政不能救世溷乱,赏罚岂足惩时清浊?春秋时祸败之始,战国逾增其荼毒。秦汉无以相逾越,乃更加其怨酷。宁计生民之命?为利己而自足。 于兹迄今,情伪万方。佞诌日炽,刚克消亡。舐痔结驷,正色徒行。妪名势,抚拍豪强。偃蹇反俗,立致咎殃。捷慑逐物,日富月昌。浑然同惑,孰温孰凉?邪夫显进,直士幽藏。 原斯瘼之所兴,实执政之匪贤。女谒掩其视听兮,近习秉其威权。所好则钻皮出其毛羽,所恶则洗垢求其瘢痕。虽欲竭诚而尽忠,路绝险而靡缘。九重既不可启,又群吠之狺狺。安危亡于旦夕,肆嗜欲于目前。奚异涉海之失柁,坐积薪而待然?荣纳由于闪榆,孰知辨其蚩妍?故法禁屈桡于势族,恩泽不逮于单门。宁饥寒于尧舜之荒岁兮,不饱暖于当今之丰年。乘理虽死而非亡,违义虽生而匪存。 有秦客者,乃为诗曰:河清不可俟,人命不可延。顺风激靡草,富贵者称贤。文籍虽满腹,不如一囊钱。伊优北堂上,抗脏依门边。 鲁生闻此辞,紧而作歌曰:势家多所宜,咳唾自成珠;被褐怀金玉,兰蕙化为刍。贤者虽独悟,所困在群愚。且各守尔分,勿复空驰驱。哀哉复哀哉,此是命矣夫!——两汉·赵壹《刺世疾邪赋》刺世疾邪赋
两汉 : 赵壹
伊五帝之不同礼,三王亦又不同乐。数极自然变化,非是故相反。德政不能救世溷乱,赏罚岂足惩时清浊?春秋时祸败之始,战国逾增其荼毒。秦汉无以相逾越,乃更加其怨酷。宁计生民之命?为利己而自足。
于兹迄今,情伪万方。佞诌日炽,刚克消亡。舐痔结驷,正色徒行。妪名势,抚拍豪强。偃蹇
展开阅读全文∨伊五帝之不同礼,三王亦又不同乐。数极自然变化,非是故相反。德政不能救世溷乱,赏罚岂足惩时清浊?春秋时祸败之始,战国逾增其荼毒。秦汉无以相逾越,乃更加其怨酷。宁计生民之命?为利己而自足。
于兹迄今,情伪万方。佞诌日炽,刚克消亡。舐痔结驷,正色徒行。妪名势,抚拍豪强。偃蹇反俗,立致咎殃。捷慑逐物,日富月昌。浑然同惑,孰温孰凉?邪夫显进,直士幽藏。
原斯瘼之所兴,实执政之匪贤。女谒掩其视听兮,近习秉其威权。所好则钻皮出其毛羽,所恶则洗垢求其瘢痕。虽欲竭诚而尽忠,路绝险而靡缘。九重既不可启,又群吠之狺狺。安危亡于旦夕,肆嗜欲于目前。奚异涉海之失柁,坐积薪而待然?荣纳由于闪榆,孰知辨其蚩妍?故法禁屈桡于势族,恩泽不逮于单门。宁饥寒于尧舜之荒岁兮,不饱暖于当今之丰年。乘理虽死而非亡,违义虽生而匪存。
有秦客者,乃为诗曰:河清不可俟,人命不可延。顺风激靡草,富贵者称贤。文籍虽满腹,不如一囊钱。伊优北堂上,抗脏依门边。
辞赋精选抒情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作亭者谁?山之僧智仙也。名之者谁?太守自谓也。太守与客来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曰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至于负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树,前者呼,后者应,伛偻提携,往来而不绝者,滁人游也。临溪而渔,溪深而鱼肥。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山肴野蔌,杂然而前陈者,太守宴也。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起坐而喧哗者,众宾欢也。苍颜白发,颓然乎其间者,太守醉也。已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太守归而宾客从也。树林阴翳,鸣声上下,游人去而禽鸟乐也。然而禽鸟知山林之乐,而不知人之乐;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醉能同其乐,醒能述以文者,太守也。太守谓谁?庐陵欧阳修也。——宋代·欧阳修《醉翁亭记》醉翁亭记
宋代 : 欧阳修
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作亭者谁?山之僧智仙也。名之者谁?太守自谓也。太守与客来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曰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
展开阅读全文∨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作亭者谁?山之僧智仙也。名之者谁?太守自谓也。太守与客来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曰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
至于负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树,前者呼,后者应,伛偻提携,往来而不绝者,滁人游也。临溪而渔,溪深而鱼肥。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山肴野蔌,杂然而前陈者,太守宴也。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起坐而喧哗者,众宾欢也。苍颜白发,颓然乎其间者,太守醉也。
辞赋精选, 国中文言文, 古文观止, 宴饮, 山水抒情楚襄王游于兰台之宫,宋玉景差侍。有风飒然而至,王乃披襟而当之,曰:“快哉此风!寡人所与庶人共者邪?”宋玉对曰:“此独大王之风耳,庶人安得而共之!” 王曰:“夫风者,天地之气,溥畅而至,不择贵贱高下而加焉。今子独以为寡人之风,岂有说乎?”宋玉对曰:“臣闻于师:枳句来巢,空穴来风。其所托者然,则风气殊焉。” 王曰:“夫风始安生哉?”宋玉对曰:“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侵淫溪谷,盛怒于土囊之口。缘太山之阿,舞于松柏之下,飘忽淜滂,激飏熛怒。耾耾雷声,回穴错迕。蹶石伐木,梢杀林莽。至其将衰也,被丽披离,冲孔动楗,眴焕粲烂,离散转移。故其清凉雄风,则飘举升降。乘凌高城,入于深宫。抵华叶而振气,徘徊于桂椒之间,翱翔于激水之上。将击芙蓉之精。猎蕙草,离秦衡,概新夷,被荑杨,回穴冲陵,萧条众芳。然后徜徉中庭,北上玉堂,跻于罗帏,经于洞房,乃得为大王之风也。故其风中人状,直惨凄惏栗,清凉增欷。清清泠泠,愈病析酲,发明耳目,宁体便人。此所谓大王之雄风也。” 王曰:“善哉论事!夫庶人之风,岂可闻乎?”宋玉对曰:“夫庶人之风,塕然起于穷巷之间,堀堁扬尘,勃郁烦冤,冲孔袭门。动沙堁,吹死灰,骇溷浊,扬腐余,邪薄入瓮牖,至于室庐。故其风中人状,直憞溷郁邑,殴温致湿,中心惨怛,生病造热。中唇为胗,得目为篾,啖齰嗽获,死生不卒。此所谓庶人之雌风也。”——先秦·宋玉《风赋》风赋
先秦 : 宋玉
楚襄王游于兰台之宫,宋玉景差侍。有风飒然而至,王乃披襟而当之,曰:“快哉此风!寡人所与庶人共者邪?”宋玉对曰:“此独大王之风耳,庶人安得而共之!”
王曰:“夫风者,天地之气,溥畅而至,不择贵贱高下而加焉。今子独以为寡人之风,岂有说乎?”宋玉对曰:“臣闻于师:枳句来巢,
展开阅读全文∨楚襄王游于兰台之宫,宋玉景差侍。有风飒然而至,王乃披襟而当之,曰:“快哉此风!寡人所与庶人共者邪?”宋玉对曰:“此独大王之风耳,庶人安得而共之!”
王曰:“夫风者,天地之气,溥畅而至,不择贵贱高下而加焉。今子独以为寡人之风,岂有说乎?”宋玉对曰:“臣闻于师:枳句来巢,空穴来风。其所托者然,则风气殊焉。”
王曰:“夫风始安生哉?”宋玉对曰:“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侵淫溪谷,盛怒于土囊之口。缘太山之阿,舞于松柏之下,飘忽淜滂,激飏熛怒。耾耾雷声,回穴错迕。蹶石伐木,梢杀林莽。至其将衰也,被丽披离,冲孔动楗,眴焕粲烂,离散转移。故其清凉雄风,则飘举升降。乘凌高城,入于深宫。抵华叶而振气,徘徊于桂椒之间,翱翔于激水之上。将击芙蓉之精。猎蕙草,离秦衡,概新夷,被荑杨,回穴冲陵,萧条众芳。然后徜徉中庭,北上玉堂,跻于罗帏,经于洞房,乃得为大王之风也。故其风中人状,直惨凄惏栗,清凉增欷。清清泠泠,愈病析酲,发明耳目,宁体便人。此所谓大王之雄风也。”
辞赋精选, 写风忧国忧民
长眉连娟,微睇绵藐,色授魂与,心愉一侧表达的意思为:修眉弯曲,明眸美好,美色诱人,心驰神移,令人难以自持。
【原文】
《上林赋》
司马相如〔两汉〕
亡是公听然而笑曰:“楚则失矣,而齐亦未为得也。夫使诸侯纳贡者,非为财币,所以述职也。封疆画界者,非为守御,所以禁淫也。今齐列为东藩,而外私肃慎,捐国逾限,越海而田,其于义固未可也。且二君之论,不务明君臣之义,正诸侯之礼,徒事争于游戏之乐,苑囿之大,欲以奢侈相胜,荒淫相越。此不可以扬名发誉,而适足以贬君自损也。且夫齐楚之事,又乌足道乎?君未睹夫巨丽也,独不闻天子之上林乎?
左苍梧,右西极;丹水更其南,紫渊径其北。终始灞浐,出入泾渭;酆镐潦潏,纡馀委蛇,经营乎其内。荡荡乎八川分流,相背而异态。东西南北,驰骛往来,出乎椒丘之阙,行乎洲淤之浦,经乎桂林之中,过乎泱漭之野。汩乎混流,顺阿而下,赴隘狭之口,触穹石,激堆埼,沸乎暴怒,汹涌澎湃。滭弗宓汩,逼侧泌瀄,横流逆折,转腾潎冽,滂濞沆溉。穹隆云桡,宛潬胶盭。逾波趋浥,涖涖下濑。批岩冲拥,奔扬滞沛。临坻注壑,瀺灂霣坠,沈沈隐隐,砰磅訇礚,潏潏淈淈,湁潗鼎沸。驰波跳沫,汩濦漂疾。悠远长怀,寂漻无声,肆乎永归。然后灏溔潢漾,安翔徐回,翯乎滈滈,东注太湖,衍溢陂池。
于是乎鲛龙赤螭,??渐离,鰅鳙鳍鮀,禺禺魼鳎,揵鳍掉尾,振鳞奋翼,潜处乎深岩,鱼鳖讙声,万物众伙。明月珠子,的皪江靡。蜀石黄碝,水玉磊砢,磷磷烂烂,采色澔汗,藂积乎其中。鸿鹔鹄鸨,鴐鹅属玉,交精旋目,烦鹜庸渠,箴疵?卢,群浮乎其上,泛淫泛滥,随风澹淡,与波摇荡,奄薄水渚,唼喋菁藻,咀嚼菱藕。
于是乎崇山矗矗,巃嵷崔巍,深林巨木,崭岩?嵳,九嵕嶻嶭。南山峨峨,岩陁甗锜,摧崣崛崎。振溪通谷,蹇产沟渎,谽呀豁閕。阜陵别岛,崴磈葨廆,丘虚堀礨,隐辚郁垒,登降陁靡,陂池貏豸,沇溶淫鬻,散涣夷陆,亭皋千里,靡不被筑。揜以绿蕙,被以江蓠,糅以蘪芜,杂以留夷。布结缕,攒戾莎,揭车衡兰,槀本射干,茈姜蘘荷,葴持若荪,鲜支黄砾,蒋苎青薠,布濩闳泽,延曼太原。离靡广衍,应风披靡,吐芳扬烈,郁郁菲菲,众香发越,肸蚃布写,晻薆咇茀。
于是乎周览泛观,缜纷轧芴,芒芒恍忽。视之无端,察之无涯,日出东沼,入乎西陂。其南则隆冬生长,涌水跃波。其兽则?旄貘嫠,沈牛麈麋,赤首圜题,穷奇象犀。其北则盛夏含冻裂地,涉冰揭河。其兽则麒麟甪端,騊駼橐驼,蛩蛩驒騱,駃騠驴骡。
于是乎离宫别馆,弥山跨谷,高廊四注,重坐曲阁,华榱璧珰,辇道纚属,步櫩周流,长途中宿。夷嵕筑堂,累台增成,岩窔洞房,頫杳眇而无见,仰攀橑而扪天,奔星更于闺闼,宛虹扡于楯轩,青龙蚴蟉于东箱,象舆婉僤于西清,灵圄燕于闲馆,偓佺之伦,暴于南荣。醴泉涌于清室,通川过于中庭。盘石振崖,嵚岩倚倾。嵯峨磼礏,刻削峥嵘。玫瑰碧琳,珊瑚丛生,琘玉旁唐,玢豳文鳞,赤瑕驳荦,杂臿其间,晁采琬琰,和氏出焉。
于是乎卢橘夏熟,黄甘橙楱,枇杷橪柿,亭奈厚朴,梬枣杨梅,樱桃蒲陶,隐夫薁棣,荅遝离支,罗乎后宫,列乎北园。貤丘陵,下平原,扬翠叶,扤紫茎,发红华,垂朱荣,煌煌扈扈,照曜钜野。沙棠栎槠,华枫枰栌,留落胥邪,仁频并闾,欃檀木兰,豫章女贞,长千仞,大连抱,夸条直畅,实叶葰楙,攒立丛倚,连卷欐佹,崔错癹骫,坑衡閜砢,垂条扶疏,落英幡纚,纷溶箾蔘,猗狔从风,藰莅卉歙,盖象金石之声,管籥之音。偨池茈虒,旋还乎后宫,杂袭累辑,被山缘谷,循阪下隰,视之无端,究之无穷。
于是乎玄猨素雌,蜼玃飞鸓,蛭蜩蠼猱,獑胡豰蛫,栖息乎其间。长啸哀鸣,翩幡互经。夭蟜枝格,偃蹇杪颠。隃绝梁,腾殊榛,捷垂条,掉希间,牢落陆离,烂漫远迁。若此者数百千处。娱游往来,宫宿馆舍,庖厨不徙,后宫不移,百官备具。
于是乎背秋涉冬,天子校猎。乘镂象,六玉虬,拖蜺旌,靡云旗,前皮轩,后道游。孙叔奉辔,卫公参乘,扈从横行,出乎四校之中。鼓严簿,纵猎者,河江为阹,泰山为橹,车骑雷起,殷天动地,先后陆离,离散别追。淫淫裔裔,缘陵流泽,云布雨施。生貔豹,搏豺狼,手熊罴,足壄羊,蒙鹖苏,绔白虎,被班文,跨壄马,凌三嵕之危,下碛历之坻。径峻赴险,越壑厉水。椎蜚廉,弄獬豸,格虾蛤,鋋猛氏,羂騕褭,射封豕。箭不苟害,解脰陷脑,弓不虚发,应声而倒。
于是乘舆弭节徘徊,翱翔往来,睨部曲之进退,览将帅之变态。然后侵淫促节,儵夐远去,流离轻禽,蹴履狡兽。轊白鹿,捷狡兔,轶赤电,遗光耀。追怪物,出宇宙,弯蕃弱,满白羽,射游枭,栎蜚遽。择肉而后发,先中而命处,弦矢分,艺殪仆。然后扬节而上浮,凌惊风,历骇猋,乘虚无,与神俱。躏玄鹤,乱昆鸡,遒孔鸾,促鵔鸃,拂翳鸟,捎凤凰,捷鹓鶵,揜焦明。道尽途殚,回车而还。消遥乎襄羊,降集乎北纮,率乎直指,晻乎反乡。蹷石阙,历封峦,过鳷鹊,望露寒,下棠梨,息宜春,西驰宣曲,濯鹢牛首,登龙台,掩细柳。观士大夫之勤略,均猎者之所得获,徒车之所轥轹,步骑之所蹂若,人臣之所蹈籍,与其穷极倦谻,惊惮詟伏,不被创刃而死者,他他籍籍,填坑满谷,掩平弥泽。
于是乎游戏懈怠,置酒乎颢天之台,张乐乎轇輵之宇。撞千石之钟,立万石之虡,建翠华之旗,树灵鼍之鼓,奏陶唐氏之舞,听葛天氏之歌,千人唱,万人和,山陵为之震动,川谷为之荡波。巴渝宋蔡,淮南干遮,文成颠歌,族居递奏,金鼓迭起,铿枪闛鞈,洞心骇耳。荆吴郑卫之声,韶濩武象之乐,阴淫案衍之音,鄢郢缤纷,激楚结风。俳优侏儒,狄鞮之倡,所以娱耳目乐心意者,丽靡烂漫于前,靡曼美色于后。若夫青琴、宓妃之徒,绝殊离俗,妖冶娴都,靓妆刻饰,便嬛绰约,柔桡嫚嫚,妩媚纤弱。曳独茧之褕绁,眇阎易以恤削,便姗嫳屑,与俗殊服,芬芳沤郁,酷烈淑郁;皓齿粲烂,宜笑的皪;长眉连娟,微睇绵藐,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于是酒中乐酣,天子芒然而思,似若有亡,曰:‘嗟乎!此大奢侈。朕以览听馀闲,无事弃日,顺天道以杀伐,时休息于此。恐后叶靡丽,遂往而不返,非所以为继嗣创业垂统也。’
于是乎乃解酒罢猎,而命有司曰:‘地可垦辟,悉为农郊,以赡萌隶,隤墙填堑,使山泽之人得至焉。实陂池而勿禁,虚宫馆而勿仞,发仓廪以救贫穷,补不足,恤鳏寡,存孤独,出德号,省刑罚,改制度,易服色,革正朔,与天下为更始。’
于是历吉日以斋戒,袭朝服,乘法驾,建华旗,鸣玉鸾,游于六艺之囿,驰骛乎仁义之涂,览观《春秋》之林,射《狸首》,兼《驺虞》,弋玄鹤,舞干戚,载云?,揜群雅,悲《伐檀》,乐乐胥,修容乎礼园,翱翔乎书圃,述《易》道,放怪兽,登明堂,坐清庙,次群臣,奏得失,四海之内,靡不受获。于斯之时,天下大说,乡风而听,随流而化,卉然兴道而迁义,刑错而不用,德隆于三王,而功羡于五帝。若此故猎,乃可喜也。若夫终日驰骋,劳神苦形,罢车马之用,抏士卒之精,费府库之财,而无德厚之恩,务在独乐,不顾众庶,亡国家之政,贪雉兔之获,则仁者不繇也。从此观之,齐楚之事,岂不哀哉!地方不过千里,而囿居九百,是草木不得垦辟,而人无所食也。夫以诸侯之细,而乐万乘之侈,仆恐百姓被其尤也。”
于是二子愀然改容,超若自失,逡巡避席,曰:“鄙人固陋,不知忌讳,乃今见教,谨受命矣。”
【译文】
亡是公张口大笑道:“楚国是有错误,但齐国也未必正确。若说让诸侯交纳贡品,并不是为图财物,而是要他们定期来朝陈述政事方面的情况。划定封地的疆界,也不是护守边境,而是防止诸侯放纵有越轨的行为。如今齐国被封为东方的藩属,对外却私自与肃慎往来,超出国土远离须界,越过东海而去游猎,本来从道理上是说不过去的。何况您二位的高论,都不重视君臣之间的上下关系,端正诸侯的应有礼仪,而是互相争游猎的乐趣,猎场的大小,互相以浪费相比,以放纵相胜。这不能给你们诸侯国带来什么荣誉,相反倒会降低你们各自国君的声望,损坏自己的形象。若说你们两国的游猎之事,又有什么值得如此夸耀的呢?您二位恐怕还没有听说过天子射猎那宏大的上林场面吧?
供天子射猎的上林苑,东有苍梧,西有西极;丹水从南面经过,紫渊从北面贯穿。灞水浐水,尽收苑中;泾水渭水,流进流出;酆镐潦潏四水,水流曲折宛转,在苑内周旋回环。那浩浩荡荡的八川之水,流向各异,变态多端。有东有西,有南有北,奔驰交错,往来不息,有的出自双峰对峙的椒丘,有的穿行淤积沙石的洲淤,有的贯通郁郁葱葱的桂林,有的经过广大无边的原野。水流迅急浑浊,漫沿丘陵下注,奔赴狭隘山口,碰撞巨石,冲激沙岸,声势猛烈,汹涌澎湃。水盛势疾,相击有声,纵横交杂,转折翻腾,波涛不平。涌起回旋如云,蜿蜒纠缠不断。后波逾越前波,奔流而入深渊,遇到滩头石碛,顿时形成急湍。劈打礁石,冲袭堤岸,奔腾高扬,浪花飞溅。泻向沙洲,注入沟壑,潺潺不止。陨落潭中,水深邃而丰盛,响声宏大若雷;疾流而不息,形如鼎水沸腾。洪波奔驰,飞沫跳跃,水势急转,猛悍迅急。而后安然长往,奔流寂然无声,自然归向太湖。去势浩荡无边,安适徐缓荡漾。银白水面,充满湖泽,溢入池塘。
在这里,蛟龙赤螭,??渐离,鰅鳙鳍鮀,禺禺魼鳎,奋鳍摇尾,抖鳞展翼,潜藏深岩。鱼鳖喧闹,万物众集,大珠小珠,照耀江边。蜀石、黄碝、水晶等玉石,像石头一样堆积,色泽灿烂,光采焕艾,丛聚其间。大雁、鹔鹴、黄鹄、野雁、野鹅、属玉、交精、旋目、烦鹜,庸渠、箴疵、鸬鹚,群集结队浮于水面。悠然漫游,自在漂流,摇摇荡荡,息于沙洲,衔食水草,咀嚼菱藕。
在这里,崇山高起,雄伟峻峭,深林巨树,险峻不齐。九嵕立,南山巍峨,山势似甑似锜,陡峭崎岖。山石收敛,溪水合拢,曲曲折折,沟渎起伏。溪谷空旷,丘陵独处。山高岭峻,丘墟陡峭,重重叠叠,地势倾斜。山谷渐平,水流渐缓,平坦开阔,一望千里,辽远无际。覆盖着绿茵,丛生着江离,混杂着靡芜,间或着留夷,分布着结缕,聚积着绿莎,此外揭车衡兰,槀本射干,紫姜蘘荷,箴持若荪,鲜支黄砾的蒋茅青薠,满布大泽,蔓延平原。分布广远,随风披靡,散发芳香,香气浓烈;芬芳醉人,沁人肺腑。
在这里,周览泛观,花草纷繁,眼花撩乱,视之无端,察之无涯。朝霞出自东沼,夕阳落于西陂。上林苑的南面,虽是隆冬而鲜花繁茂,踊跃于水中,欢快于波涛。那里的兽类,则有?旄貘嫠,沈牛麈麋,赤首圆题,穷奇象犀。上林苑的北面,虽是盛夏却冰天冻地,要踏冰过河。那里的兽类,则有麒麟甪端,騊駼骆驼,蛩蛩驒騱,駃騠驴骡。
在这里,离宫别馆满山遍谷,慢步长廊,环绕四闹,楼房重重,曲阁相连。屋椽雕彩,椽头饰玉,辇乘阁道,绵延相连。走廊蜿蜒,途中息宿。削平高山,其上筑堂,台阁累累,重重叠叠,洞房幽深,潜通崖底。俯视则杳眇不见地,仰攀屋椽可以扪天。流星经历宫门之外,宛虹越过栏杆之上,青龙神行东厢之旁,象车蜿行西厢之外。众仙安居于清闲的馆所,偓佺之辈日浴于南椽下面。甘泉涌出净室,溪流经过中庭,盘石整修水涯,深险倾斜,巨石险峻,刻削一般。美玉林列,珊瑚丛生,琘玉众多,纹理有序。赤瑕色彩斑驳,夹杂崖石之间,朝采、琬琰、和氏璧也出现于此。
在这里,卢桔夏熟,黄柑橙榛,枇杷樵柿,亭柰厚朴,羊枣杨梅,樱桃葡萄,隐夫郁李,荅遝荔枝,网罗后空,陈列北园。果林延伸丘陵,下接平原。翠叶杨起,紫茎摇动,红花开放,朱荣垂下,光彩焕发,照耀原野。此外还有沙棠栎槠,桦枫枰栌,留落胥邪,槟榔棕树,檀木木兰,樟树冬青,高耸千仞,树干连抱。枝条舒展,果叶茂盛,簇簇聚生,屈曲依附。盘纡纠结交错,径直互相扶持。枝条四布,落花飞扬,树干高长,娜婀多姿。风吹树梢,声响凄清,好似金石之声,管龠之乐。树高林深,参差不齐,环绕后宫。相因积累,漫山遍谷,顺着山坡,下至低湿之地。视之无边,探求无穷。
在这里,玄猿素猿,猴类鼠类,蛭蜩蠼猱,獑胡豰蛫,都栖息于林间,有的长啸,有的哀鸣,上下往来,矫捷灵巧,穿梭枝柯,相互嬉戏。越过断桥,腾跃丛林,由这个枝条到那个枝条,投身于枝条稀疏的地方。彼此分散,稀稀落落,欢蹦跳跃,迁移远方。像这样广大的狩猎之处,不下数百千个。娱游往来,止宿于离宫别馆。供奉天子的庖厨,侍女,百官,宫中备具,无须从朝中调来。
在这里,秋去冬来,天子校猎。乘象牙镶镂之车,驾着玉饰的骏马,摇动色彩缤纷的霓旌,挥舞熊虎图案的云旗,前面有兽皮装饰的车辆,后面有导游之车随从。有孙叔执辔,有卫公陪乘,侍卫前呼后拥,守卫校场周围。在森严仪仗中击鼓行进,鼓励猎者勇猛向前,以江河为猎场的边界,泰山做了望之台。车骑疾驰,声响如雷,惊天动地。猎手分散,争先恐后,人人向前,追逐猎物。猎队车骑众多,遍布陵泽,如云布天空,似雨降地面。生擒豹貔,击中豺狼,乎杀熊罴,足踏野羊。猎手们鹖尾装束,裤上饰白虎图案,穿着兽皮服装,骑着北海騊駼。登上高峻的山峦,奔驰在崎岖的山坡,经过高山险谷,涉越深沟浅壑。椎杀龙雀,摆布獬豸,搏杀虾蛤,铤刺猛氏,网罗神骑,射获野猪,箭之所射,必中要害,弓不虚发,猎物必获。
在这里,天子按行军符节左右徘徊,前后翱翔,注视队伍进退,观察将帅行动。而后驾车渐进加速,忽然之间驰向远处。亲自困猎飞禽,践踏狡兽,辗轧白鹿,疾取野兔,速度快似闪电,行动敏捷不凡。追逐奇兽,超出猎苑,良弓满月,弦达箭头,射中枭羊,击毙飞遽。瞄准肉肥部位发箭,命中所射理想目标,箭离弓弦,猎物即毙。然后扬起旌节,乘车疾驰,宛如腾飞,似御疾风,像驾狂飙,升入虚无之境,与天神相处一般,躏踏玄鹤,惊扰昆鸡,捕获孔雀鸾鸟,捉住斑彩赤鸡,击中艳丽翳鸟,掷打凤凰之类,获取鹓鶵,扑住焦明。一直到行程终端,方驱车而返,归途徜徉自得,休止上林北纮。而后又率然先去,朝着来时方向,登览石阙,过封峦,经鳷鹊观,望露寒观,下棠梨宫,息宜春宫。再奔昆明池西的宣曲宫,棹舟至牛首池,经过龙台观,来到细柳观。察看百官的辛勤收获,较量所得猎物的多少,以及车辆所辗轧,步骑所践踏,侍从所踩死,穷困疲惫不堪,惊恐匍匐不动,胆小吓死的禽兽,纵横遍地,满山遍野,覆盖沼泽,就无从计数了。
在这里,娱乐休息,设宴于颢天之台,施乐于廖廓环宇,撞击千石的洪钟,立起万石的钟架,高树五彩的翠旗,摆置鼍皮的大鼓,演奏陶唐氏之舞,欣赏葛天氏之歌。千人伴唱,万人相和,震动山陵,荡波川谷,巴渝宋聚,淮南干遮,文成滇歌,各地舞曲,交替演奏,金鼓之音,频起频落,铿锵悦耳,动人心弦。荆吴郑卫的民间音乐,韶濩武象的庙堂音乐,淫靡放纵之曲,飘然婀娜之舞,激越高亢之声,俳优侏儒之趣,来自西戎的女乐,凡贻赏心悦目、增添情致的娱乐,全都靡丽展现于天子面前。柔美窈窕的女乐,如同神女青琴宓妃,容貌非常,美妙姝丽,精心妆饰,妩媚绰约,纤弱苗条,身着纯丝的薄衫,修长而又宽松,婆娑多姿,与世俗有别。散发出郁烈的芳香,清馨而又浓厚。皓齿灿烂,光洁闪烁,修眉弯曲,明眸美好,美色诱人,心驰神移,令人难以自持。
在这里,酒乐酣畅,天子怅然有感,若有所失,不觉说道:‘这样太奢侈了!我在听政之余,虚度时日,顺应季节而狩猎,时而休息于此。这虽于当前国事无关紧要,但将来后世若效仿失度怎么办?如果延续下去而不能控制,这就不是给后代创造勋业留下什么好传统了。’
于是,天子罢酒停猎,命令主管官吏说: ‘猎场土地凡能耕种的,都要使之成为农田,用来赡养平民百姓。推倒围墙,平整沟壑,使乡野农民来此居住。陂池中的水产动物,随便百姓捕捉,台阁关闭,以后不再止宿其间。打开仓库救济贫困,补助难民,体贴鳏寡,照颐孤独。发出号令,减轻刑罚,改革制度,变换车马祭牲的颜色,修定历法,与天下万民除旧布新,进行政治革新。
于是,选择吉日,进行斋戒,穿上朝服,坐上法驾,高举华旗,驱动车驾,游观六艺之苑圃,驰骋在仁义之途,观览《春秋》之林。演奏射礼乐章《狸首》,同时还有《驺虞》,玄鹤伴舞,干戚相助。遍访天下贤人雅士,似张网捕鸟那样不漏。怜悯《伐檀》中的底层人民,高兴‘乐胥’中的得才智者的快乐,以《礼》为规范,以《书》为苑囿,以《易》为指导,放出上林苑中珍禽奇兽。登上明堂,坐入正殿,使群臣依次进奏,呈报政事方面得失。因此,普天之下,无不受益。当此之时,百姓欢悦,号令一出,令行禁止,遍受感化。圣道勃然振兴,国人奉行仁义,刑罚废置无用,德政超出三王,功绩胜于五帝。如果达到如此程度,游猎才能成真正的乐趣。若是终日驰骋猎苑,不光天子劳神苦形,还要消耗车马的能量,浪费士卒的精力,损失库府的钱财,对天下百姓没有任何好处。这是意在天子独乐,不顾百姓疾苦,忘记国事政务,贪图鸡兔之获,仁者是不走此路的。由此观之,齐楚两国的游猎之事,难道不也可悲吗?国土方圆不足千里,而苑囿占去了九百,土地不能耕种,人们吃什么呢?不知自己国小位低,却要享受天子之奢,我担心百姓要受其害。”
于是,子虚、乌有都黯然失色,感到自己错了,离席退步,说:“鄙人浅陋无知,不知顾忌,如今领受教诲,真是受益匪浅。”
【注释】
囿(yòu):古代帝王畜养禽兽的园林,汉以后也称苑。
泾(jīng):水名,发源于甘肃,入陕西与渭水相合。渭:水名,源出甘肃,东流至清水县,
酆镐潦潏(fēng hào lǎo jué):皆为水名。潦,一作“涝”。浦,一名“沉水”。
纡(yū)余委蛇(yí):水流曲折宛转貌。委蛇,同“逶迤”。
驰骛(wù):形容水流奔驰。一说水流交错貌。
泱漭(yǎng mǎng):形容广大。
汩(gǔ):形容水流迅。混流:即丰流,这里指水流迅急而水势盛大。混,同“浑”。
阿(ē):高耸的丘陵。
隘陿(ài xiá):即狭隘。《汉书》颜师古注:“两岸间相近音也”。
堆埼(qí):沙石壅基而形成的曲岸。
滭弗(bì fèi):水上涌的样子。宓(mì)汩:水流疾去的样子。
潏(jué)潏淈(gǔ)淈:水涌出的样子。
湁潗(chì jí):水沸腾的样子。
汩?(yù xī):水流急转的样子。漂疾:同“剽疾”,形容水势猛悍。
灏溔潢(hào yǎoguāng)漾:水势浩荡无际的样子。
翯(hè):水波泛白光貌。滈(hào)滈:同“浩浩”指水势浩大。
螭(chī):传说中的动物,蛟龙之属,有角者曰蚪,无角者曰螭,即雌龙。?(gèng méng):即鲟鱼,形似鳝,长鼻软骨,口在颔下。渐离:旧说是鱼名,而不详其状。一说蚌蟹类水族,一说似龙而无角。
鰅(yú):鱼名,皮上有文采。鳙(yōng):鱼名,形似鲢而黑。鳍(qián):鱼名,似鳝。一说即大鲇鱼。鮀(tuō):鱼名,一名黄颊,口大而食小鱼。
禺禺:鱼名,皮有毛,黄地黑纹。魼鳎(qū tǎ):鱼名,比目鱼一类。
揵(qiān):扬起。掉:摇动。
讙(huān):通“喧”,惊呼。
的皪(lì):珠光照耀貌。江靡(méi):江边。
澔(hào)汗:光采焕发的样子。
藂(cóng):古“丛”字。
鸿:大雁。鹔(sù):即鹔鹴,,似雁,毛绿色。鸨(bǎo):似雁而无后趾。
鴐(jiā)鹅:野鹅。属(zhǔ)玉:鸟名,似鸭而大,长颈赤目,毛紫绀色。
箴(zhēn)疵:水鸟名,毛苍黑色。?(jiāo)卢:水鸟,即鸬鹫。
奄薄水渚(zhǔ):群鸟息于水渚之上。奄,息。薄,集。
唼喋(zā dié):水鸟咬咂食物的声音。菁、藻:都是水草名。矗矗:山直立高耸的样子。
巃嵷(lóng zōng)崔巍(wēi):山高峻的样子。李善《文选》注引郭璞说:“皆高峻貌也。”
崭(chán)岩?嵳(cēn cī):山势险要高低不平。崭,同“巉”,巉岩,高山险峻的样子。?嵳,《汉书》作“参差”,均可,指高下不齐的样子。
九嵕(zōng):山名,在陕西醴泉县东北。嶻嶭(jié niè):山高峻的样子。
南山:指终南山,在长安南。峨峨:高大。
陁(tuó):崖边。甗(yǎn):瓦器名,即甑。锜(qí):三只脚的釜。这里以甗锜形容山的形状。
隐辚(lín)郁垒(lěi):指山不平的样子。
陁(yǐ)靡:山势倾斜绵延的样子。
沇(yǎn)溶淫鬻(yù):指水在山涧中缓缓流动。淫鬻,水流缓慢。
攒(cuán):指丛聚而生。戾:同“?”,深绿色。莎:草名。
揭(jiē)车:草名。
槀(gǎo)本射干:两种香草。
茈(zǐ)姜:即子姜。
葴(zhēn)持:即酸浆草。若荪(sūn):香草名。
布濩(hù):满布。闳(hóng)泽:大泽。闳,同“宏”。
肸蚃(xī xiǎng):香气四溢,沁人心脾。布写:四布。
晻薆咇茀(ǎn ài bì bó):形容香气充盛。
缜(zhěn)纷:茂密繁多。轧芴(zhá wù):繁密不可分辨。(róng):牛类,一名封牛。旄(máo):旄牛。貘(mò):同“貊”,似熊。嫠(lí):黑色野牛。
揭(qì):摄衣涉水。
騊駼(táo tú):兽名,形似马。橐(tuó)驼:即骆驼。
蛩(qióng)蛩:似马,青色。
驒騱(tuó xī):野马。
駃騠(jué tí):骏马,善奔走。
华榱(cuī):雕绘的房椽。榱,房椽。
璧珰(dāng):用璧玉装饰的瓦珰。珰,宫殿屋顶所用筒瓦的前端。
纚(xǐ)属:连属。
步櫩(yán):可以通行的长廊。櫩,古“檐”字。周流,周遍。
岩窔(yǎo):深邃的样子。洞房:从崖底潜通累台的房间。
杳眇(yǎo miǎo):深邃的样子。
闺闼(tà):宫中小门,指门窗。
脰(dòu):颈项。
睨(nì):注视。部曲:队伍。
蹴(cù)履:即践踏。狡兽:猛兽。狡,健。
轊(wèi):本指车轴头,这里指辗轧。
枭(xiāo):枭羊,似人,长唇,反踵,披发,食人。
栎(lì):击。蜚遽(jù):传说中的神兽,鹿首而龙身。
骇猋(biāo):疾风,与惊风互文。
遒(qiú):追。孔鸾:孔雀和鸾鸟。
拂(fú):击。
揜(yǎn):同“掩”,捕捉。焦明:鸟名,似凤。
殚(dān):尽。
北纮(hóng):指上林苑极北边的地方。《淮南子》:“丸州之外曰八泽,八泽之外,乃有
晻(àn)乎:迅速的样子。反乡:反于帝乡。
蹷(jué):踏上。石阙:观名。
鳷(zhī)鹊:观名。
轇輵(jiāo gé):寥廓。
千石(dàn)之钟:特大的编钟。千石,古十二万斤。
虡(jù):悬挂编钟编磬的木架。
灵鼍(tuó)之鼓:用鼍皮做成的鼓。
狄鞮(dī):西方部族名。倡:古代唱歌的女乐工
曳(yè):拖。独茧:一个蚕茧的丝。形容绸衣丝色极纯。褕绁(yú xiè):衣裙。褕,罩在外面的直襟单衣。绁,裳裙的下端。
眇:精微美好的样子。阎易:衣长的样子,指衣长而宽松。恤削:指衣服边缘整齐清晰。
便姗嫳(piè)屑:步履轻盈衣服婆娑的样子。
隤(tuí):通“颓”,使倒塌。
抏(wán):损耗。
逡巡(qūn xún):向后退。避席:离开座位,表示惭愧。
鄙人:粗鄙的人,谦称。固陋:鄙陋无知。
【创作背景】
此赋创作于汉武帝时,具体时间不详。其时朝廷铲除了逞强斗富的诸侯王,处于大一统全盛时期,作者也由梁王的文学侍从成为汉武帝的文学侍显示才华和讽谏汉武帝。
【赏析】
《上林赋》是《子虚赋》的姊妹篇。此赋先写子虚、乌有二人之论不确来引出天子上林之事,再依次夸饰天子上林苑中的水势、水产、草木、走兽、台观、树木、猿类之胜,然后写天子猎余庆功,最后写天子悔过反思。全赋规模宏大,辞汇丰富,描绘尽致,渲染淋漓。
【作者简介】
司马相如(约公元前179年—前118年),字长卿,汉族,巴郡安汉县(今四川省南充市蓬安县)人,一说蜀郡(今四川成都)人。西汉大辞赋家。司马相如是中国文化史文学史上杰出的代表,是西汉盛世汉武帝时期伟大的文学家、杰出的政治家。景帝时为武骑常侍,因病免。工辞赋,其代表作品为《子虚赋》。作品词藻富丽,结构宏大,使他成为汉赋的代表作家,后人称之为赋圣和“辞宗”。他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也广为流传。鲁迅的《汉文学史纲要》中还把二人放在一个专节里加以评述,指出:“武帝时文人,赋莫若司马相如,文莫若司马迁。”
声明: 我们致力于保护作者版权,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因无法核实真实出处,未能及时与作者取得联系,或有版权异议的,请联系管理员,我们会立即处理,本站部分文字与图片资源来自于网络,转载是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若有来源标注错误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请立即通知我们(管理员邮箱:daokedao3713@qq.com),情况属实,我们会第一时间予以删除,并同时向您表示歉意,谢谢!
本站内容仅供参考,不作为诊断及医疗依据,如有医疗需求,请务必前往正规医院就诊
祝由网所有文章及资料均为作者提供或网友推荐收集整理而来,仅供爱好者学习和研究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如本站内容有侵犯您的合法权益,请和我们取得联系,我们将立即改正或删除。
Copyright © 2022-2023 祝由师网 版权所有
邮箱:daokedao3713@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