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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别真假白薇

时间: 2023-11-03 01:45:08

白薇又名春草、白幕,为萝藦科植物直立白薇或蔓生白薇的根,始载于《神农本草经》。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解释其名的由来:“薇,细也,其根细而白也。”每年早春、晚秋均可采收,但以秋季采收为佳。采挖后,除去地上部分,洗净晒干即可入药。其性寒,味苦咸,入肺、胃、肾经,含有白薇素、挥发油、强心苷等成分,具有清热凉血的功效,可以治疗阴虚内热、肺热咳血、骨蒸劳热、产后血虚发热、热淋痈疽肿毒等症。在药材市场上,有以同科植物竹灵消的干燥根冒充白薇。使用时要注意鉴别。

真品白薇 干燥根茎呈圆柱形,略横向弯曲,呈结节状,长约1.5~5厘米,直径0.5~2厘米,表面颜色为灰棕色或棕色;质坚脆,易折断,断面略平坦,类白色。根呈细长圆柱形,有时弯曲或卷曲,丛生于根茎上,形如马尾,长约10~20厘米,直径约1~2.5毫米,表面黄棕色,有细纵皱;质脆,易折断,折断时有粉飞出,断面略平坦,类白色呈浅黄棕色,皮部发达,木质部很小,仅占直径的1/3;闻之气微,口尝味苦。

伪品竹灵消的干燥根 根虽也呈圆柱形,但根细长,表面为灰黄色或棕褐色;虽也质脆易断,断面木质部细小,但呈淡黄色,折断时无飞粉现象;闻之气微臭,口尝味淡略具辛辣味。

《本草纲目》云:“白薇,古人多用,后世罕能知之。按张仲景治妇人产中虚烦呕逆,安中益气……乃阳明经药也。”而伪品竹灵消虽为同科植物,且可入药,但与白薇功效不同,能补肾、健脾、化毒,而且《中国植物图谱》中将其收录为有毒植物,其毒性为全株有毒,根的毒性较强。经动物试验,对小鼠腹腔注射氯仿提取物600~1000毫克/公斤,出现行动迟缓、眼睑下垂、耳廓反射消失、瘫痪,4~24小时内相继死亡。故有毒的竹灵消根不能代替白薇药用,使用时要慎之又慎。

白薇的功效与作用(3)

……

治虚热盗汗 白薇、地骨皮各12g,银柴胡、鳖甲各9g。水煎服。(《河北中草药》)

本药常用于以下传统方剂

白薇汤(《本事方》):白薇、人参、当归、甘草,治疗产后血虚发热晕厥,亦治一般虚热。②竹皮大丸(《金匮要略》):竹茹、石膏、桂枝、甘草、白薇,治疗妇人乳中虚,烦乱,呕逆,有热者,倍白薇。

验方(《普济方》):白薇、贝母、款冬花,治疗肺实鼻塞,不知香臭。

白薇的副作用


副作用

传统文献

《本草纲目》:无毒。

毒理试验

(1)LD50:直立和蔓生白薇的醇提物小鼠灌服的LD50分别为7.5g/kg和12.3g/kg;水提物腹腔注射的LD50分别为26.7g/kg和8.5g/kg。

(2)毒性反应:水提物小鼠灌服均无明显毒性,l20g/kg仍未引起小鼠毒性反应。

以上说明毒性很小,安全范围很大。

临床观察

无毒。在常规剂量内水煎服没有不适反应。长期服用或大剂量(30g以下)水煎服也没有明显副作用。

不良反应

白薇素有较强的强心作用,内服过量,已引起强心苷样中毒反应,中毒量为30—45g,可出现心悸、恶心、呕吐、头晕,头痛,腹泻、流涎等中毒症状,临床用药应予以注意。

剂量与用法

药典用量:4.5—9g。

临床常用剂量:6—12g。

大剂量:l5—30g。

内服:煎汤,1.5—3钱;或入丸、散。

【注意】

《本草经集注》:"恶黄芪、大黄、大戟、干姜、干漆、大枣、山茱萸。"

《本草经疏》:"凡伤寒及天行热病,或汗多亡阳过甚,或内虚不思食,食亦不消,或下后内虚,腹中觉冷,或因下过甚,泄泻不止,皆不可服。"

《本草从新》:"血热相宜,血虚则忌。"

识别真假白薇

在药材市场上,有以同科植物竹灵消的干燥根冒充白薇。使用时要注意鉴别。

真品白薇 干燥根茎呈圆柱形,略横向弯曲,呈结节状,长约1.5—5厘米,直径0.5—2厘米,表面颜色为灰棕色或棕色;质坚脆,易折断,断面略平坦,类白色。根呈细长圆柱形,有时弯曲或卷曲,丛生于根茎上,形如马尾,长约10—20厘米,直径约1—2.5毫米,表面黄棕色,有细纵皱;质脆,易折断,折断时有粉飞出,断面略平坦,类白色呈浅黄棕色,皮部发达,木质部很小,仅占直径的1/3;闻之气微,口尝味苦。

伪品竹灵消的干燥根 根虽也呈圆柱形,但根细长,表面为灰黄色或棕褐色;虽也质脆易断,断面木质部细小,但呈淡黄色,折断时无飞粉现象;闻之气微臭,口尝味淡略具辛辣味。

《本草纲目》云:“白薇,古人多用,后世罕能知之。按张仲景治妇人产中虚烦呕逆,安中益气……乃阳明经药也。”而伪品竹灵消虽为同科植物,且可入药,但与白薇功效不同,能补肾、健脾、化毒,而且《中国植物图谱》中将其收录为有毒植物,其毒性为全株有毒,根的毒性较强。经动物试验,对小鼠腹腔注射氯仿提取物600—1000毫克/公斤,出现行动迟缓、眼睑下垂、耳廓反射消失、瘫痪,4—24小时内相继死亡。故有毒的竹灵消根不能代替白薇药用,使用时要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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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归墟》

我这里也只找到了<<归墟1,2>>.先将就看吧

《镜·归墟》1
沉默再度笼罩了神庙。
白薇皇后凝望虚空,眼神转为悲悯,发出了一声叹息。
“阿薇,阿薇,那时候,我真恨为什么你不在——如果你在,你定会来阻拦这样疯狂的我。可是没有了你,这个云荒却再也没有人能站出来来阻拦!
“我在无法控制的杀戮里几乎绝望……我甚至想过要向魔低头,不再抗拒——直到我在帝都城墙下看到了她。”星尊帝的声音停顿了片刻。白薇皇后转过了头,看向了神庙一角里听得出神的白璎,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是她当时令你惊讶了?”
“是。你知道么?当她跃上城头,托起皇太子头颅仰天呼喊‘天佑空桑’的时候……”星尊帝低声,“——完完全全就是你当年的模样啊!”
“虽然明知后土的力量已经被我封印在苍梧之渊,但那一瞬还是被震动了——我甚至觉得是你再度复生了。七千年后,你回到了族人之中,再度带着战士们向我宣战。
“这一刻,我再也没有七千年前的愤怒,心里只是一片释然和感激。
“阿薇,你是上天赐与我的珍宝,是封印杀戮之剑的剑鞘。
“——这一次,我再不能负了你。”
白璎终于忍不住愕然:原来是这样!他是故意的吧?一百年前,身为“智者”的星尊帝故意在绝境中放了空桑人一条生路,让六王得以突围杀上九嶷山,打开了无色城,留了空桑人一线血脉。而一百年来,他也始终不曾真的对空桑和海国遗民赶尽杀绝,反而有意无意的置身事外——
原来,都是因为这样?
“在看到那个白族少女跃上伽蓝城头的时候,我有一种感觉:你很快就会从苍梧之渊的封印里解脱了,你会再度回到我面前,用熟悉的语气和眼神和我说话。
“所以,我一直等待着……心里怀着这样隐秘的期待。
“这一点不灭的本心,令我一直坚持了下来。虽然我的精神力已经开始逐渐衰弱,但总不能让心里的那个魔物为所欲为。”星尊帝微笑起来,“一百年来,我一直与它抗争。在至少一半的时间里,我拥有独立清醒的意志,能够遏止身体里的这个魔鬼。”
白璎恍然地看着虚空里的魂魄,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外人看来,沧流帝国至高无上的“智者大人”如此喜怒无常,言行举止经常前后矛盾,令人琢磨不透。
原来这个躯壳里,本来就容纳着两个截然相反的灵魂啊!
“这一百年来,我再度成了这个云荒的主宰,成为统治者的冰族对我感激且敬畏,通过种种途径不断地搜寻这个大陆最美好最珍贵的东西,一一送到我面前,希望我能够收下——包括十年一度的圣女大选。
“可是,我不愿再接近任何人。人世种种,于我已如尘埃。
“——直到十几年前,巫彭给我送来了云家姐妹。”
“唉……很难描述我第一眼看到云烛时候的感觉。阿薇,在这个没有光的神殿里,她却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照亮了这个充斥着罪恶、杀戮的黑暗之所。这种感觉……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怀念。”
“在清醒的时候,我会招云家姐妹来这个没有光的神殿里,在黑暗里,我不许她们开口说话——因为一开口,那样截然不同的声音就会迅速把脆弱的幻影打碎。
“阿薇,如果你看过云烛的脸,你就会知道原因……是的,她像你。而且,身体里流着与你同样的血——所以,在巫彭把她带到我面前时,我留下了她,并给予了她我所能给予的一切。”
白璎失声惊呼——怎么可能?在空桑亡国时,族里除了有极少几个平民逃往西海和泽之国藏身,侥幸逃脱之外,白之一族的王室在战祸中全数遇难,遭到了残酷的灭族,尸骨被堆叠在西方尽头空寂之山的地宫深处。
而不久之前,她的妹妹白麟死在了九嶷,在这个云荒大地上,白族的血脉已然断绝。
看到她震惊的眼神,虚空里那个声音微笑起来:“呵……不要惊讶——白璎,你应该知道,你的母亲、出身于白之一族贵族之家的白凤王妃,曾经在一百多年前随外人私奔,背弃了整个家族。
“对,你猜得没错:云家、正是你母亲的后裔!
“命运是多么奇妙啊……你看,你和云焕隔了一百多年,却依然相遇。跨越了时空的隔阂,消弭了辈份的区别,成了同门和敌手;而我,居然还能在七千年后重新看到我的皇后。”
白薇皇后沉默,许久忽然发问:“魔的下一个宿主,难道是云焕?”
“是。”星尊帝也是沉默了一下,终于回答,“他将以‘魔君’的身份重返人世。”
“为什么你不阻止它!”白薇皇后变了眼色,脱口厉叱,“破军出世,天下动荡!——魔要将力量转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
“……”虚空里的人发出了苦笑,“我的力量不够了……阿薇。”
“云浮翼族的生命虽然长达万年,但七千年后,我也已经垂垂老矣。魔知道我即将衰朽,所以,它早在数年之前、就已经选定了新的宿主。
“这几年来,为了让破军彻底爆发,它在一步步的把他逼上绝路。”
“何况……”星尊帝迟疑了一下,决定说出实话,“我当时的确也没有阻拦。”
白薇皇后和其余两人齐齐吃了一惊:“什么?”
“是。我没有阻拦。”星尊帝微笑起来,带着某种微妙的无奈,“阿薇……你想一想,我已即将衰朽死去,如果不让魔转移到云焕身上、那它又会选择谁当宿主?”
白薇皇后忽地愣住,眼神变幻,再也不说什么。
星尊帝继续苦笑:“是——毫无疑问,它会选择真岚,我们唯一的嫡系子孙!而事实上,前几日的开镜之夜里,我已经觉察到那个孩子已然开始动用魔的力量。是的,在他极其需要力量的时候,魔也回应了他的愿望!”
白璎怔住。开镜之夜……在镜湖底下,真岚做了什么?
“我很担忧:这样下去,在五体合一的时候,魔便会选择他作为最好的宿主!虽然过了七千年,阿薇,我还是一个自私的长辈,不想让这样的报应落到自己的子孙头上。”星尊帝顿了顿,微微苦笑,“更何况,破军的心里有着这样强烈的不甘和憎恨,足以毁灭一切。他非常渴望力量——哪怕是邪恶的力量。”
“所以……在他的姊姊来神庙为他祈祷时,我并没有阻拦魔向他身上转移的意图。”
“对于这件事,我听凭放纵了。”
苏摩瞬地抬起了头,看了一眼那一对千古帝后,眼里的光芒雪亮——原来,居然是这样?为了保护自己的血裔,不让其受到魔物附身的折磨,所以他们宁可让别人取代真岚的位置,成为新一任的破坏神!
“呵……”再也止不住地,冷笑从他的唇角吐出,“真卑鄙。”
虚空里的声音停止了,仿佛霍然转头审视着发话者。
“卑鄙么?呵。”星尊帝低低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新海皇,你可真像纯煌哪。不止面容像,连心底都是一模一样,难怪后土的佩带者会被你吸引——只是,你的心却是黑的,却和纯煌完全相反啊。
“否则,方才魔怎么可能引诱出你心底里潜藏的‘恶’呢?
“小心啊……新海皇!”
“它能诱惑你第一次,就能诱惑你第二次。只要你活着一天,那种恶就会如影随形,随时随地都可能杀死你身边的人。而你,总不能每次都像这一次一样的侥幸。”
“所以,你注定毕生孤独。”
苏摩悚然一惊,眼睛里的光芒由盛转弱,仿佛无法克制体内的某种衰竭,靠着柱子,交叉在胸口的双手起了难以觉察的颤栗,仿佛是怕冷似的抱紧。
长夜将逝,天光转亮,微微苍白的光穿过了神庙破败的窗、投了进来。
笼罩着神庙的金色光芒终于消退了,黎明前的晨曦里,这座原本高不可攀、光芒四射的最高殿堂露出了真容:颓败而空洞,仿佛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风透入,有呼啸的声音。
白璎忽然间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仿佛短短的一夜后,自己就在这个神庙里渡过了千年的时间。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只是因为情绪的极度不稳定而全身颤抖——
虚空里那个看不见的人,是她的始祖、是整个空桑的开创者,绵延了七千年的王朝辉煌全,仰赖他昔年的文治武功;然而,这个人,同时却也是灭亡了整个空桑的罪魁祸首!在他的手里,凝聚了无数空桑人的血,包括她的整个家族。
面对着这个七千年前的传奇,她应该拔剑相向,还是应该上前拜见?
“我恨你。”最终,她霍然站起,对着虚空一字一字开口。
女神微微一惊,纯黑的眼眸看了过来,落到了千年后的血裔身上。
“我恨你!”白璎握着光剑,定定看着虚空,再度重复了一次,语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哽咽,“你……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一念之间便想颠覆天地,抹煞一切——你把空桑当作什么了?把这百万的苍生当作什么了?只不过你博弈里的一颗棋子么!凭什么!”
她忽然动了——只是一瞬间,白影便已经掠过,一剑狠狠斩落!
“我恨你!”仿佛内心长久克制的情绪终于汹涌而出,白璎一剑接着一剑斩落,眼里带着雪亮的光,气息平甫,眼里有泪水长划而下。
靠着柱子休息的苏摩怔了一下,想要上前阻拦,却发现虚空里的人根本没有反击。
光剑如同闪电,一次次的割裂黑暗。黑暗的神庙里,白衣少女持剑当空飞舞,面容上镌刻着愤怒和反抗。他一时间有些失神:很多很多年来,他从未在这个温柔顺从的太子妃脸上看到过如此激烈的表情。
原来,她心底亦有这样的不甘。
“不,白之一族的少女啊……我并不是神魔,也不是什么棋手,”在她筋疲力尽的时候,虚空里那个声音打破了沉默,发出长长的叹息——
“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宿命和光阴的囚徒。”
“但是,我却希望你们能从中逃脱。”

《镜·归墟》 2
三、破军
黎明到来前,神庙里那一场神魔的聚首也已经接近尾声。
“我必须走了,阿薇……”长久的沉默后,虚空里那个声音叹息,虽有不舍,却亦淡然,“时间已经用完了——寿数已尽,我必须去往北方尽头的黄泉,转生彼岸。”
“要去归墟了么?”白薇皇后静静开口。
——云荒之外,沧海云浮。有东西南北四海,或分七海:西方苍茫海、棋盘海;东方星宿海、斑斓海;南方碧落海、红莲海;以及北方从极冰渊。
七海之间,棋布幽溟;七海之外,又有归墟。
传说归墟在海天相交之际,虚无飘渺之间,是天上地下所有水流的最终汇聚之处。不单是江河湖海中的水,竟连那天上的银河之水,也灌入其中。但归墟却不因水多而溢,亦不因水少而枯,无穷无尽无始无终。
上有轩辕丘,乃上古神人的葬身之地。
那些力量凌驾于尘世的高尚灵魂,在死后并不需要经过云荒最北的黄泉路而转入幽冥,在死后便直接去往极北之处的归墟,然后在海天尽头获得新生。
“我和你同去。”白薇皇后忽地微微一笑,女神像在一瞬崩裂。无数的碎屑中,一双清凌凌的眼睛从塑像里浮了出来,凝视着虚空里看不见的爱人,澄澈无比,宁静祥和。
“你怎可与我同去。”星尊帝苦笑,“我一生杀戮过重,在归墟将有长达百年的炼狱在等待着我。而你毕生高洁,魂魄消解后便会立刻转生彼岸,获得圆满来世——你看,无论生还是死,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
“我当然要和你同去。”虚空里的眼睛宁静坚定。
仿佛有些意外,虚空里的人长久沉默下去。
这个云荒白族的女子,从孩童时代就和他相识,少女时代与他相爱,成年后嫁给了他。然后,和他一起征战四方,开创新的王朝——他自视甚高,从小心里就藏着普通人不能理解的雄心和霸图,他一直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不顾身侧的人是否能够跟的上。
到最后,和他并肩站在颠峰之上的、便只有她。
他是云浮翼族,凌驾于云荒一切种族之上的生命体,以超出大地上人类的智慧俯瞰着大地上的苍生,包括她在内。这一点暗藏的本心,难以消弭的自大自傲和对苍生的睥睨,却是魔附身的黑暗起源之点。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追随他的——所以在那一日,发现她居然敢置疑、反抗他时,他才有这样出乎意料的愤怒和暴烈的手段。
然而没有想到,千年之后,当一切就要彻底终结时,那个一度背离他的人,却在最后选择了回归于他的身侧。
“不必。”他终于开口,声音冷涩,“我们本就不是同路人。”
虚空里的那双明亮眼睛阖了一下,露出了解的微笑表情——那么多年了,他还是那样的骄傲。
“阿琅,不要赌气了……天地如此辽远,时空如此寂寞,我们都不要再留下彼此一个人。”
那句话柔和而坚定,仿如誓言,字字入骨。
他忽然觉得心里刺痛,再难言表。
从云浮城下来有多久了?九千年?一万年?拥有着和大地上民族完全不同的漫长生命,他在云荒上生生世世的流浪,一心一意只为学习术法、获取更多的力量,得窥天道。他不在意身侧的一切,因为对云浮翼族长达万年的生命来说,这个大陆上的一切都太过于短暂,宛如蜉蝣落花,朝生暮死,朝开暮凋。
他一直都是孤独的旅人,在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上流浪,不生不灭,无始无终。只有在夜晚仰望星空时,才会冥冥中感觉虚空里有俯视的眼睛——提醒他万仞高空上,有着他永远无法回去的故国。
然后,在三千年的流浪后,他遇到了她。
那个望海郡白族的孩子是如此的美丽聪明,宛如一颗清晨的露水。他留了下来,虽然那个老星象师已经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教他,但他还是以学徒的身份、随着师傅留在了白家,过起了一个普通少年的生活。
他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从八岁到十八岁。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云荒人从孩童成长为少女,然而那段时间对云浮翼族来说却不过是一瞬的光阴。他凝望着她的成长,宛如看着一朵花的开放,目不转睛,生怕一眨眼、它便会凋零成泥。
十年里,他并不是没有试图让自己离开,但每一次最终却还是颓然放弃。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她吸引,或许是因为她经常和他一起仰望星空——从孩童时期开始就是如此。
那样的静默夜色里,天籁和星野之下,天地如此辽远,时空如此苍茫,一切生命在此刻都显得渺小短促。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身侧这个短促的生命和自己是对等的,而不是朝生暮死的蜉蝣,朝开暮凋的残花。
记得某一天,她看着漫天的星辰,说,终究有一天,所有人都会回到这一片浩瀚璀璨的星空里,因为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人的魂魄——你看,那两颗靠得最近星星就是我和你啊。
他微微的笑了,温和地叹息:阿薇,你可曾知道,即便是看上去最近的两颗星辰,它们之间也间隔着毕生无法抵达的距离。
然而,在下一个瞬间她就侧过身来拥抱了他,令他猝及不妨。
你看,她笑着说,怎么会毕生无法抵达呢?只是一个伸手的距离呢!
他忽然间就怔住了。她说话时的呼吸吹拂在他耳畔,带着温热的、活泼的气息——那是绽放的、鲜活的生命,和他上千年来枯寂平静的修行生活截然不同。
自己……真的是“活着”的么?
在遇到她之前,自己真的是活着的么?为什么千年之后,他完全记不起那些岁月里自己都做过些什么,而所有残留的记忆、都开始于与她相遇之后?
很久很久了……七千年,漫长的时光几乎将昔年所有记忆磨灭。昔时的种种雄心壮志、霸图伟业如今都已经黯淡无光,在光阴和宿命打造的囚笼中,他一直不曾停止过抗争,试图逆流而上,让天地回复到鸿蒙最初。
然而,唯独不能忘记的、便是最初的那一点刺痛和悸动。
“阿琅,天地如此辽远,时空如此寂寞,我又怎会再度留下你一个人。”
千年如风过耳,最终留下的,只有她的最后一句话。
神庙里忽然没有了声响。不知是不是幻觉,白璎听到了虚空中仿佛有簌簌的声响,宛如无形中有泪水溅落。然而,不等她分辩出真假,凭空起了一阵清风,神庙里千重帷幕一齐翻卷,向着北方悄然逝去。
那双明亮的眼睛瞬间消失。
“白薇皇后!”急切间,她脱口,“可是,空桑……”
“天佑空桑。”虚空里,远远送来一声低语,“我的孩子,希望你幸福。”

天地终于都寂静了,神魔俱灭,长夜逝去。
外面持续了一夜的激烈战火终于渐渐平息,苍白的天光从四周透了进来,被重重的帘幕阻隔,显得黯淡而遥远。一地的碎屑随风起舞——那,还是神与魔的残骸。
天上地下,俱归寂灭。
“苏摩。”白璎站在破败的神庙里,在长久的失神后喃喃,“他们死了。”
身后没有回答。
她愕然回头,眼神忽然间凝固了,呼吸中止了片刻,继而发出了一声惊呼:“苏摩!”——身后的同伴不知何时已经靠着柱子滑落,毫无生气的委顿在地。一直交叉抱在胸前的双手散开了,衣襟上赫然露出大片的血迹,巨大的创口显露出来,令人毛骨悚然。
他……他什么时候受了伤?他根本没和魔直接交手,怎么会受了伤!
“苏摩!”她冲过去,俯身他从地上抱起,急促的唤着,“苏摩!你怎么了?”
苏摩没有回答,伸手攀着垂落的经幔,似是极力想挣扎着站起,然而身体已经不受控制。苍白的手伸向虚空,到一半就颓然垂落。
白璎骇然抬头,发现他靠过的柱子上、赫然留下一道殷红血迹!
――――――――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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