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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多年前皮研所发展中医药往事

时间: 2023-11-03 16:27:19

1955年,卫生部中医研究院(现中国中医科学院)举办西医离职学习中医培训班,开辟了中国独有的中西医结合医学之路。其实在1954年,中央皮肤性病研究所(现中国医学科学院皮肤病研究所,以下称“皮研所”)就已经率先开始了西医学习中医、中西医结合的探索之路。近日,当时的亲历者方大定老师在整理资料时,翻出一张1958年的珍贵老照片,再次深情回忆起那段中西医互相尊重、和谐交流的美好岁月。

方大定1954年起即在皮研所工作,见证了皮研所发展的全过程。这张老照片中,躬身察看患者的是我国著名中医皮外科专家、现代中医皮肤科的奠基人赵炳南先生。与他相向而立的则是西医皮肤科权威、时任皮研所副所长的李洪迥教授。两位大师周围环伺而立的依次是皮肤性病学家、皮研所副所长李全城教授,皮肤性病学家、真菌学家曹松年教授,赵炳南先生的第一位西医弟子方大定教授,中西医结合皮肤科专家、真菌病学家吴绍熙教授。照片中每一位都是在中国皮肤科学史中留下闪亮名字的专家,可以说这张老照片是皮研所发展中医皮科医药的缩影和代表。

1958年毛泽东“中国医药学是一个伟大的宝库,应当努力发掘,加以提高”批示发表,这也是皮研所发展西学中进入收获成果的时期。早在1954年皮研所成立之初即成立中医室,聘请赵炳南先生担任皮研所中医顾问,指导开展中医治疗皮肤病研究工作。那时,西学中的概念尚未形成,全国西学中尚未开展,中医院校还没有建立,一切都在摸索中前行。1954年9月,赵炳南第一次到皮研所讲课,胡传揆所长亲自主持,马海德顾问到会,全体医师参加。赵炳南讲的是风湿疡,分析了皮肤发病的因果关系,领导让方大定医师做好记录,刻印成讲义。讲课后每次约几个患者到场,请赵炳南谈对其所患皮肤病的认识及治疗思路。最初只是讨论,后来为了实践,又开始由赵炳南带教实践外用药制作和临方调配。

赵炳南每周讲课两次兼会诊、带教、指导制药,长达半年之久。他的讲义内容简单,朴实无华,原汁原味反映出其学术观点。

胡传揆非常重视开展科研工作,在他的积极推动下,1954年底就开始进行黑布药膏的临床科研,半年后已经获得了黑布药膏治疗瘢痕疙瘩的大量临床数据。1955年下半年在波兰召开的国际皮肤科学术会议上,胡传揆整理出赵炳南黑布药膏治疗瘢痕疙瘩的论文,在大会作报告,引起轰动。在这之前,许多外国人知道中国除了西医还有中医,但这次报告让外国人开始知道,中医、西医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医学竟能走到一起,密切合作,推出产品,论证疗效。这是中国中西医结合学科在国际舞台的一次重要亮相。皮研所同时还进行熏药和拔膏棍的临床研究,包括剧作家曹禺、越剧演员范瑞娟、京剧名家张君秋、苏联大使馆代办安东洛夫使用后,均收到奇效。

1955年,赵炳南每周一天到皮研所工作,上午在中医诊室应诊,下午参加会诊,解答疑难,指导配药,一直坚持到1966年。皮研所是西医皮肤科全国最高学府,学术氛围很浓,虽然建所初期就重视学中医,但只是个别人在搞中医,还不为外界所知。那时门诊患者从全国各地纷至沓来,红斑狼疮之类重病急诊也多。所内医务人员每天24小时值班,门诊、病房、急诊,全体医师统一轮值,大家没有刻意区分中西医,只是认为在皮肤领域内各自专长不同,中西医并重,中西医共用。如吴绍熙医师,西医基本功扎实,中医也学得很好,所以无论中医、西医的问题大家经常请教他。能中、懂西、会科研,在皮研所这种土壤里培育出的种子,以后都成了中西医结合的元勋。在这种土壤里,结出了丰硕的研究成果;在这一过程中,留下了众多中西医前辈的足迹。如面对晚期神经梅毒脊髓痨患者,西医药对此束手无策,原卫生部中医顾问秦伯未,会同赵树琴、焦树德、印会河等中医专家,与全国著名西医专家胡传揆、马海德、李全城、李洪迥、曹松年、张志礼、周光霁、徐文严走到了一起做临床科研。秦伯未提出的地黄饮子为主加减辨证的治疗方案在临床获得突出疗效,创造了国际治愈神经梅毒脊髓痨的奇迹,在莫斯科召开的皮肤性病学术会议上作了报告,获得广泛好评。

1954年,中医皮肤科还没有形成独立专科,赵炳南敏锐地捕捉到了建立中医皮肤学科的重要意义。在中西医交流的过程中,他认识到中医皮肤科的辨证还要进一步细化,为此专门向所内提出请中医内科申芝塘老大夫来所共同做些研究。后来,赵炳南与申芝塘共同整理了《医宗金鉴·外科心法要诀》里的皮科方剂,并初步形成了对常见皮肤病的中医辨治思路。可以说,现代中医皮肤科就是在中央皮肤性病研究所萌芽的,是和中国中西医结合皮肤学科一起成长起来的。

抚今追昔,皮研所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倡导西学中、中西医并重的经历,更具有其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

中医药故事

老鹳,是鸟名,它羽毛灰白色,嘴长而直。一般住在江湖池沼近旁,捕食鱼虾等为生。

这里有个故事。相传,在隋唐时期,我国著名医药家孙思邈云游在四川峨眉山上的真人洞,在洞中炼丹制药,为患者治病解疑。由于四川属盆地气候,湿度很大,上山求医的患者中有许多风湿病患者,孙思邈却束手无策。

这天,孙思邈带着徒儿上山采药,忽然发现一只灰色老鹳鸟在山崖上不停地啄食一种无名小草,许久之后,才拖着沉笨的躯体缓慢地飞走了。过了几天,孙思邈又见到这只老鹳在啄食这种小草,随后飞走了。奇怪的是,老鹳已无病态,飞得轻巧雄健有力。

孙思邈对身边的徒儿说:老鹳鸟常年在水中寻食鱼虾,极易染上风湿病痛,老鹳鸟能食此草,说明此草无毒,能治疗风湿病,我们也把这草采回去试用。

风湿病患者用水煎此草服汁,连服几天之后,奇迹发生了,原来双腿红肿的关节,都肿消痛止,可以行走自如了。

喜讯传开,慕名前来求治者络绎不绝,治愈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请孙思邈为小草起个名,孙思邈说:这药草是老鹳鸟认识的,就叫它“老鹳草”吧!

现代植物为牻牛儿苗科一年生草本植物牻牛儿苗,或为多年生草本植物老鹳草,除去残根的全草入药。性味苦辛、平,祛风、活血通络。治风湿疼痛,肢体麻木,关节酸痛,痈疽,跌打,肠炎,痢疾。

据《滇南本草》载,老鹳草可祛诸风,治皮肤发痒,通行十二经,治筋骨疼痛、痰火痿软、手足筋挛麻木等。用法与用量为:水煎内服6-15克干品,或浸酒或熬膏。在民间,运用老鹳草治疗风湿病,由于疗效显著而流传至今,经久不衰。

扩展资料:

基础理论

中医基础理论是对人体生命活动和疾病变化规律的理论概括,它主要包括阴阳、五行、运气、脏象、经络等学说,以及病因、病机、诊法、辨证、治则治法、预防、养生等内容。

阴阳

是中国古代哲学范畴。阴阳学说,认为宇宙间任何事物都具有既对立又统一的阴阳两个方面,经常不断地运动和相互作用。这种运动和相互作用,是一切事物运动变化的根源。古人把这种不断运动变化,叫做“生化不息”。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阴阳者天地之道也(对立统一的存在,是一切事物的根本法则),万物之纲纪(一切事物都不能违背这个法则而存在),在变化之父母(事物的变化是由事物本身阴阳两个方面,不断运动和相互作用形成的),

生杀之本始(事物的生成和毁灭都是来自于这个根本法则),神明之府也(这就是自然一切奥妙的所在),故治病必求于本(所以要想治好病,就必须从这个根本问题-阴阳上求得解决)”。阐明了宇宙间一切事物的生长、发展和消亡,都是事物阴阳两个方面不断运动和相互作用的结果。

因而,阴阳学说也就成为认识和掌握自然界规律的一种思想方法。医学属于自然科学范围,认为人体生理活动,疾病的发生发展,也超越不出阴阳这个道理。因此,我们想要掌握疾病的发展过程,探求疾病的本质,从而获得满意疗效,就必须探求人体的阴阳变化情况。

五行学说

即是用木、火、土、金、水五个哲学范畴来概括客观世界中的不同事物属性,并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动态模式来说明事物间的相互联系和转化规律。“五行学说”是指这五类物质的运动变化,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以相生、相克作为解释事物之间相互关联及运动变化规律的说理工具。

中医主要用五行学说阐述五脏六腑间的功能联系以及脏腑失衡时疾病发生的机理,也用以指导脏腑疾病的治疗。

运气学说

又称五运六气,是研究、探索自然界天文、气象、气候变化对人体健康和疾病的影响的学说。五运包括木运、火运、土运、金运和水运,指自然界一年中春、夏、长夏、秋、冬的季候循环。

六气则是一年四季中风、寒、暑、湿、燥、火六种气候因子。运气学说是根据天文历法参数推算年度气候变化和疾病发生规律。

脏腑学说

主要研究五脏(心、肝、脾、肺、肾)、六腑(小肠、大肠、胃、膀胱、胆、三焦)和奇恒之腑(脑、髓、骨、脉、胆、女子胞)的生理功能和病理变化。

经络学说

与脏腑学说密切相关。经络是人体内运行气血的通道,有沟通内外,网络全身的作用。在病理情况下,经络系统功能发生变化,会呈现相应的症状和体征,通过这些表现,可以诊断体内脏腑疾病。

中医的历史有多少千年了?

中医的历史有2000多年。

中医产生于原始社会,春秋战国中医理论已经基本形成,出现了解剖和医学分科,已经采用“四诊”,治疗法有砭石、针刺、汤药、艾灸、导引、布气、祝由等。

西汉时期,开始用阴阳五行解释人体生理,出现了“医工”,金针,铜钥匙等。东汉出现了著名医学家张仲景。

他已经对“八纲”(阴阳、表里、虚实、寒热)有所认识,总结了“八法”。华佗则以精通外科手术和麻醉名闻天下,还创立了健身体操“五禽戏”。

扩展资料:

中医理论来源于对医疗经验的总结及中国古代的阴阳五行思想。其内容包括精气学说、阴阳五行学说、气血津液、藏象、经络、体质、病因、发病、病机、治则、养生等。

早在两千多年前,中医专著《黄帝内经》问世,奠定了中医学的基础。时至今日,中国传统医学相关的理论、诊断法、治疗方法等,均可在此书中找到根源。

中医学理论体系是经过长期的临床实践,在唯物论和辨证法思想指导下逐步形成的,它来源于实践,反过来又指导实践。

通过对现象的分析,以探求其内在机理。因此,中医学这一独特的理论体系有两个基本特点,一是整体观念,二是辨证论治。

中医的基础理论是对人体生命活动和疾病变化规律的理论概括,它主要包括阴阳、五行、气血津液、脏象、经络、运气等学说,以及病因、病机、诊法、辨证、治则治法、预防、养生等内容。

运气学说

运气学说又称五运六气,是研究、探索自然界天文、气象、气候变化对人体健康和疾病的影响的学说。五运包括木运、火运、土运、金运和水运。

指自然界一年中春、夏、长夏、秋、冬的季候循环。六气则是一年四季中风、寒、暑、湿、燥、火六种气候因子。

运气学说是根据天文历法参数用来推算、预测来年的天象、气候、疾病发生流行的规律,并提供预防、养生的方法。

-中医

民国两大悬案之一:胡适的病与中医

长文导读: 从「 ”赛先生(SCIENCE)”和「 ”倒洗澡水把孩子一起倒掉”说起 胡适得了什么病?是不是中医治好的?(四幕) 胡适为什么避讳,甚至不承认中医治好了他的病? 楔子 之一:赛先生 赛先生自西土漂洋过海而来。 初来时,还是在清朝。那会儿,他带来了不少玩意儿,不过被视为「 ”奇淫技巧”。天涯羁客,不胜落寞。 时移世易,到了民国时期,确切的说是1919年,赛先生被正式邀请而来,并受到了隆重地接待。赛先生西装革履,时髦、光鲜、睿智、有修养、有风度、有学问……还有两把刷子,从内到外透着一股「 ”高大上”的气息。赛先生还未来得及倒时差,便被邀请到各个领域去参观、指导工作,一时之间,万人追捧,风光无限。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很多新派的文人、医者也不甘落后,纷纷表态: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守旧派则嗤之以鼻,及或捶胸顿足。 单说,医学界。自打赛先生来了之后,也热闹了起来,出现了三股思潮:一是主张跟着赛先生走,弃中从西;二是主张赶赛先生走,守中摒西;三是主张和赛先生合作,中西汇通。 如今,100年过去,赛先生不但风度依旧,更平添了一份开疆扩土后的练达和自信。在医学界,他早已占据了多半壁的江山,成为了权威人物。 之二:倒洗澡水把孩子一起倒掉 黑格尔:徳国哲学家、唯心主义者。 费尔巴哈:徳国哲学家、唯物主义者。 马克思:马克思主义创始人。 唯物主义者费尔巴哈,在对黑格尔思辨唯心主义进行了狠狠批判的时候,也否定了黑格尔哲学中的合理成分,完全抹杀了黑格尔在哲学上的贡献。马克思看到了这一问题,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说:费尔巴哈像一个糊涂的老太婆,在给婴孩洗完澡后,把婴孩和洗澡水一起倒掉了。 胡适 正文 (一)胡适得了什么病?是不是中医治好的? 「 ”胡适的病与中医”是一桩悬案。事情的原委大概是这样的: 胡适30来岁的时候得了一种水肿、蛋白尿的病,被京城名中医医陆仲安用中药治好了。当时应该是名人效应,这件事很快传开了。有个西医叫余凤宾,据说是托人从胡适那里抄出的药方,并写了文章发表了出来。不知是因为笔误还是怎么的,题目中说成了糖尿病,内容上却说是肾病。这样一来,胡适得糖尿病、肾病被中医治好的消息更是满天飞了。胡适那时候也承认陆仲安治好了他的病(西医诊断为冠心病火肾脏炎)。但是,胡适是赛先生粉,对自己得病西医没治好、中医治好的事实,有些许讳莫如深,对消息四处飞应该是不爽的。三十多年后,胡适到了60多岁,就干脆不承认了,到处「 ”辟谣”。大意是要表达: 我没有得糖尿病,也没有得肾病!没有中医治好一说。都是传说、瞎说!大家不要信谣、传谣! 这件悬案,很多人也分析过。我们为了有理有据的说事,也用当事人和知情人的表述来梳理一下: 我对于陆仲安先生的佩服与感谢……。我自去年秋间得病,我的朋友学西医的,或说是心脏病,或说是肾脏炎,他们用的药,虽也有点功效,总不能完全治好。后来幸得马幼渔先生介绍我给陆仲安先生诊看,陆先生有时也曾用过黄芪十两,党参六两,许多人看了,摇头吐舌,但我的病现在竟好了。去年幼渔的令弟隅卿患水鼓,肿至肚腹以上,西医已束手无法,后来头面都肿,两眼几不能睁开,他家里才去请陆先生去看。陆先生用参芪为主,逐渐增到参、芪各十两,别的各味分量也不轻,不多日,肿渐消灭,便溺里的蛋白质也没有了。不上百天,隅卿的病也好了,人也胖了。 ——1921年3月30日,胡适《题陆仲安秋室研经图》 这是30岁时的胡适所写。陆仲安看好了他的病,至于是心脏病,还是肾脏炎并不确切。再从胡适的日记寻些蛛丝马迹: 出城……又送四件衣料去谢陆仲安医生(此君即治愈我的病的医生)。 ——1921年5月24日日记,见:《胡适遗稿和秘藏书信》 出城访陆仲安医士,为姜子隽婶问病状。 ——1921年10月6日 十五夜,觉左脚酸痛,理书时竟不能久站;细看痛处在左脚踝骨里面,面上有点肿。睡时又觉两腿筋肉内酸痛。脚肿大向我前年起病时状况,故颇有点怕。 ——1921年11月15日 因脚肿,告假一天。 ——1921年11月16日 昨夜醒时口干,小便加多,也很像前年病中情况。出城访陆仲安,请他给我开一个方子。 ——1921年11月17日 病渐好,上课,办公。 ——1921年11月18日 上课。出城诊病,换一方,检药后,回家吃饭,已两点钟了。 ——1921年11月22日 1920年秋天那场水肿病被陆仲安治好了。1921年11月,又病了,脚肿、口干、小便多和前年病中的情况相同。是肾病?还是糖尿病?是新病,还是旧病复发?还是不确定,反正还是找了陆仲安看病吃药。 关于这个问题,北京颇有几位医生研究过;但是他们还不曾有简单的答案。最近我因发现糖尿,从12月29日起,住在亚洲第一个设备最完全的医院里,受了三十次的便尿分验,三次的血的分验,七日的严格的食料限制;内科专家也看过,神经科专家白发的Wodds博士也看过。然而他们到今天还不肯给我一个简单的答案。这并不是怪他们本事不行;这正是恭维他们的科学精神;因为科学精神的第一个条件是不肯轻下判断。但是我的病,我的告假,似乎颇引起了一些人的误会。 ——1923年1月5日所写,见《胡适杂文集·胡适先生到底怎样?》 顷从医院出来,收到许多朋友的贺年片。特此道谢,并给各位补贺新年。此次诊察的结果,已断定不是糖尿病。这一层使我安慰。 ——1923年1月6日胡适出院写的《胡适启事》,发表在7日的《努力周报》 提供给我们的线索是1922年底,胡适又病了,这是第三次,他住在了协和医院。检查发现了糖尿,虽然最终没有诊断糖尿病,但指向了糖尿病是不争的事实。那么之前的两次病呢?下面余凤宾的「 ”尿中含蛋白质”的描述将病指向了肾炎。 余凤宾《记黄芪治愈糖尿病方药》一文中云:胡适之先生,患肾脏病,尿中含蛋白质,腿部肿痛,在京中延西医诊治无效,某西医告以同样之症,曾服中药而愈。乃延中医陆君处方,数月痊愈。处方如下: 生绵芪四两 潞党参三两 炒于术六钱 杭白芍三钱 山萸肉六钱 川牛膝三钱 法半夏三钱 酒炒芩三钱 云茯苓三钱 福泽泻三钱 宣木瓜三钱 生姜二片 炙甘草二钱 此系民国九年(1920)十一月十八日初诊,治至十年二月十一日止之药方。(《中医季刊》五卷三号九二页) ——郭定若《汉药新觉·上集》 余凤宾在题目上写的是糖尿病,文中所讲、即所描述的症状看是肾脏病。这一点,不太严谨,文中也没有作的说明。不过,站在历史的角度是可以理解的,这与当时西医的医疗水平有关。你看,胡适自己说脚肿、小便多、口干,余凤宾说腿肿、尿中有蛋白质,综合起来就是糖尿病、肾病兼有的症状。 大家需要知道,中医治病,对证、对病机,不对病。西医诊断是什么病,并不影响中医的治疗。方子中一共13味药,似有金元四大家之一李东垣补气、治阴火的方法打底,配伍了活血、清热祛湿的药物。单从证和治来看,方子很是地道。但是,也有一个问题,一个方子吃了三个月,中间没有调方吗?存疑。或是胡适只提供了其中的一个处方?这是题外话,不影响我们的其他推理。 你看见一本医书上说,我曾患糖尿病,经陆仲安医好……我也曾见此说,也收到朋友此信,问我同样的问题。其实我一生从没有得过糖尿病,当然没有陆仲安治愈我的糖尿病的事。陆仲安是一位颇读古医方的中医,我同他颇相熟。曾见他治愈朋友的急性肾脏炎,药方中用黄芪四两,党参三两,于术八钱。(慢性肾脏炎是无法治的,急性肾脏炎,则西医也能疗。)但我从没有听见陆君说他有治糖尿病的方子。 造此谣言的中医,从不问我一声,也不问陆仲安,竟笔之于书,此事真使我愤怒! 我盼望你不要性急。糖尿病在今日已有注射胰岛素调剂方法,已是一大进步。若在往日,此病旧名「 ”消渴”——即你信上说的「 ”日形消瘦”——是没有法治的。 ——1958胡适《复余序洋》的信 我从来没有患过糖尿病,报纸所传,全是瞎说。竟劳先生函问,使我不安。 ——1960年1月12日写给刘峙的信 急性肾脏炎,我的朋友中有人患过,或用西法,或用中药,均得治愈。慢性肾脏炎,友人中患者,如牛惠生,如俞凤宾,皆是有名的西医,皆无法治疗,虽有人传说中医有方治此病,又有人传说我曾患慢性肾脏炎,为中医治好,——其实都不足信。大概慢性肾脏炎至今似尚未有特效药。 在三十多年前,我曾有小病,有一位学西医的朋友,疑是幔性肾脏炎,后来始知此友的诊断不确。如果我患的真是此病,我不会有三四十年的活动能力了。我并未患过此病。 ——1961年八月初三日《复沈某》信 以上这些言论,出于胡适晚年的时候。能看出来,这个时候还有友人在询问胡适得糖尿病、肾病的事,很明显一些人是来取经的。为什么胡适不承认了呢?是真的如胡适所说,压根没有的事?还是因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或是有什么隐情? ▲ 我们把整个过程串在一起:从1920年11月病,水肿、尿蛋白,吃了陆仲安三个月中药;1921年11月又病了,病状和上次很像,又找陆仲安开的药方,吃了多长时间不清楚。1922年12月29日又住进了协和医院,检查有糖尿,1923年1月6日出院,但并没有诊断为糖尿病。随后,胡适请了一年病假。胡适口中所说的「 ”曾有小病”不攻自破。这病可不小。 单就糖尿、蛋白尿的检查结果来看,胡适得糖尿病、肾炎的「 ”传说”,绝非空穴来风。至于,没有确诊,这应该和病的严重程度和当时西医的诊疗水平有关。 下面这几段引文,都是旁观者讲的「 ”后话”。 (1)胡适的肾炎经过陆仲安的精心治疗全好了 早年,胡适患肾炎,那时,既没有抗生素,更没有激素。西医对这个病束手无策,他乃求之于中医。该时,北京最好的中医,第一块牌子为萧发龙,他是慈禧的御医;第二块牌子为施今墨;第三块牌子为陆仲安。陆用药,喜用重剂,反对者讥之为蒙古医。胡适请陆诊治。陆的处方以黄芪、党参为主,分量特别重。普通药罐盛不下,乃用砂锅煮药,节制饮食,多吃鱼肚,清炖,不放盐,完全淡食,难以下咽。胡适坚持下去,经过陆仲安的精心治疗,他的肾炎居然全好了。 ……。后来因胡适服中药,治好肾炎,我遂下定决心研究中药。陆仲安的处方主药是党参、黄芪,我和我的老师经利彬教授开始研究中药,就采用党参。经过试验,党参略有强心作用,能增加红血球和血色素,可作为补剂。 ——石原皋《闲话胡适·胡适相信中医药》 石原皋所述应该是指1920年胡适第一次得病请陆仲安诊治的情况。这与胡适《题陆仲安秋室研经图》所说相符,并且还描述了当时煎药、药后饮食宜忌的情景,应该是很可靠的。下文罗尔纲先生(胡适的弟子)的表述再次印证了这件事情。 陆仲安是一位著名的中医。1920年胡适患肾炎,西医医治无效。请陆仲安诊治。陆处方以黄芪四两,党参三两为主,分量特别重,把胡适的病治好,成了大名。 1930年夏秋,胡适在上海生了几次病。当时陆仲安是上海最红的医师。胡适得病,都由一位熟识的西医先诊断过了,然后打电话请陆仲安来用中药医治。陆都是赶着前来的。胡适住房小,汽车开不进来,车停在门前,保镖的白俄就拿手枪守卫。那时我屡发疟疾,胡适看了病后,也请陆仲安给我诊治。厨子、女佣感暑,胡适同样请陆仲安诊治。陆仲安因为治好胡适,声名大振,走了红运,他感激胡适,比胡适感激他还大。我很佩服他对胡适的义气,否则像他这样红的医师,断没有每次一接电话就赶着来的,连我们这些附带看的人,也一团和气,悉心诊治。(105页)……。这篇文章(《题陆仲安秋室研经图》)不收入《胡适文存》内,是胡适逝世后,他的秘书胡颂平编《年谱》时才在芝翁《古春风楼琐记》里找到的。这就可见胡适在开始时对陆仲安医好他肾脏炎一事,就有所隐讳,并非到晚年才说假话的胡适最恨人说假话。他为什么自己反说假话呢?这是因为他主张「 ”充分世界化”,主张科学。他认为中医不科学,他患肾脏炎,西医束手无法,而中医陆仲安居然医好他,社会盛传,发生了不信西医的倾向。胡适怕对科学的发展有害,所以才不得不这样说的。 ——罗尔纲《胡适琐记·四、名医陆仲安》 罗尔纲认为他的老师胡适不承认中医陆仲安治好了他的肾炎,是因为胡适主张科学。在胡适眼里,西医是科学的,中医不科学,所以才不得不这样说。 (2)胡适的糖尿证,西医束手无策,胡服中药而愈 胡先生因为用功勤力过度,患消渴症(糖尿病),就协和医院医治。西医说:「 ”是糖尿证,不可为矣。速预备后事。”因为其时西医未有insulin(胰岛素)以调节糖尿病(时至今日,该药亦只能调节不能根治,中医谓饮萝卜汁胜于此药),故协和的医生有此荒谬的诊断。胡先生甚为焦灼,以为西医某医生素来有名,相信其言确实可靠,自叹天数难逃。一位朋友告诉他可请中医一治。胡谓:「 ”中医之学,不根据科学上之系统研究,不足为凭。”友谓:「 ”西医既已束手无策,与其待毙,何不一试?”(有人说胡先生的名言「 ”不试成功自古无”,就是这样来的)胡勉强试之。中医到,诊毕,即说:「 ”此事易耳,饮我此药如不愈,唯我是问。”胡服中药后,竟豁然而愈。胡大疑,乃走方协和西医,医再诊之,亦大为奇怪,说:「 ”果愈矣,谁为君谋?用何药?”胡以实相告。医谓:「 ”有是乎?速为转托赐所用之黄芪来,我予以详细之化验。”胡乞中药黄芪与之,当在化验中云。(徐凌霄记) 胡氏是相信赛先生者,然天下事竟右出乎赛先生势力之外,未经赛先生训练之中医乃有起死回生之效,实非胡氏始料之所及。胡氏疗后,不愿撰文以报中医治愈之恩,后为其友所责,不得已在林琴南先生送给那立中医的《秋室研经图》上角写了以下的一篇文章(笔者按:1921年胡适《题陆仲安秋室研经图》)……。 ——郑曼青、林品石编著《中华医药学史》409页 这篇文章曾节录刊登在《上海晶报》,影响也不小。应该是《绍兴医学报》也转载了,张锡纯在看到后,在《医学衷中参西录》中转述了这件事。可见,这件事在医学界影响还是很大的。徐凌霄所记应该是1922年底1923年初,胡适住协和医院查出糖尿及其后中医治愈的事情。但是,是不是徐凌霄所写的这回事儿呢?我们分析一下,不难看出徐凌霄的表述是有明显问题的。为什么这么说: ①徐凌霄不是知情人,只是个记者,对野史、掌故之类颇有兴趣。 ②惟妙惟肖的对话,必是听说,不但做了文言处理,还做了文学处理。 ③一些表述不合医学常理:其一,因为「 ”用功勤力过度”患消渴症(糖尿病),这个病因你信吗?其二,一查出糖尿证,西医就让赶快预备后事,能信?三、转述胡适说「 ”不足为凭”,是「 ”勉强试之”,表述出来的意思好像胡适从来没有请过中医、吃过中药一样。事实上,前文我们也摆出了事实,胡适之前「 ”肾炎”时就吃过陆仲安的药。 可见,这是一篇经过文学加工的,有点夸张、有点道听途说、参杂一些捕风捉影的记述。幸亏,胡适那个时候已经不在了,否则又得惹一肚子气,还得再辟谣。 梳理至此,真相也就浮出水面了。事情很简单: 胡适得了水肿,疑似「 ”肾炎”,找陆仲安吃中药「 ”痊愈了”;一年后,又病了,找陆仲安开的药方,吃了多长时间不清楚。后来,又病,住进了协和医院,确定了「 ”糖尿”,没有诊断糖尿病,也没有办法治疗。后来,有没有找陆仲安吃中药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是后来胡适在上海生了几次病,都是请陆仲安给诊治的倒是事实。胡适为什么这么信任陆仲安?绝不是因为陆氏的名气,而是先前治病过程中产生的信任。至于是不是肾炎,后来是不是糖尿病,还是糖尿病肾病?历史条件和当时医疗水平所限,没必要去纠结了,尿里有蛋白、糖尿检查结果和水肿等病状摆在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再后来,胡适的疾病似乎也没有再发,好了也是事实。 (二)胡适为什么避讳,甚至不承认中医治好了他的病? 《中华医药学史》的作者郑曼青、林品石评论说,胡适是因为相信赛先生,中医治愈疾病,不在赛先生势力内,所以不太愿意承认中医的治愈之恩。前文罗尔纲也是这个观点。哈哈……根源原来是赛先生。(《名人与中医》的作者张效霞老师认为,「 ”胡适在道德上存在着严重的缺陷,这是导致他说假话的主要原因。”)笔者也认同是胡适信仰赛先生、提倡新医学造成的。因为是赛先生的忠粉,都上升到了「 ”信仰”层面,西医没有明确诊断的病,就可以不成认,可以抹杀事实、冠冕堂皇的自欺欺人。 那个时候,赛先生站在西医的一边,与对面的中医关系很复杂。如今,赛先生早就进入了中医的疆土,关系更复杂了,事儿也有点大。我们不说了,也说不了。就表达一个观点,信仰赛先生没有问题,但是要尊重中国传统文化、中国传统的中医学,千万不要攀上了赛先生就「 ”倒洗澡水,把孩子一起倒掉”了。 文/张立平医生 欢迎关注!与我们互动交流! 声明:文章为作者原创,转发请写明来源。 引文参考文献: 郑曼青,林品石编著;中华文化复兴与运动推行委员会,「 ”中国之科学与文明”编译委员会编. 中华医药学史[M].台湾商务印书馆股份有限公司,1982:409. 罗尔纲著,师门五年记胡适琐记.生活·读书·新知书店,2014:105—112。 张效霞著.名人与中医.济南:山东科学技术出版社,2017:2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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